“见你病气积累。”少年郎可怜地摸着他眉心,抽泣道,“替你除除。”
楚纶终于得以张口:“敢问”
少年郎口“呼”气,楚纶只觉得浑身轻,连胸口锥痛感都渐消隐去。他心以为自己遇着小神仙,岂料下刻,就听得少年郎说。
“虽然是妖气,但也沾过点贤者仙气。尽吹与你,算作报恩。只希望你仍存志向,不”
少年郎口气吹得太足,楚纶没事,他却头垂下,“砰”变成笔,掉在楚纶胸口。楚纶躺在地上,足足愣半宿。他起身拾笔,见这笔平平无奇。
间为人讼师,却常接贫民官司,为此没少风餐露宿,也因此更知疾苦。
二十二岁再度入京赴考,再度名落孙山。楚纶此时已旧疾累身,年纪轻轻便常浸药汤。落榜不仅挫他锐气,更使得他愈渐拮据。夜握笔疾书,写到半竟呛血不止,昏过去。醒来时人已横卧榻上,桌上素面尚温,炉上药汤已煨。
有此次之后,楚纶便常写着写着陷入昏睡,偶然翻得残卷,却发现纸页写满,具是他字迹。可是楚纶绞尽脑汁也不记得自己何时继续过。他逐渐察觉身边常伴人,虽然看不见,却时刻都在。
日楚纶撑首而眠,夜间听见风雨打窗,他似是昏睡,仍不醒来。不过须臾,就听得桌对面脚步轻巧,趴下人凑近来观察。
楚纶不动。
楚纶试探道:“敢问尊姓?”
这笔立在指间毫无回应,楚纶捂着胸口,忐忑不已,要以为
那人便轻轻挪过纸,蘸蘸墨开始咬着笔头冥思苦想。楚纶悄悄睁眼,见乌黑脑袋对着自己,桌上正挽袖子奋笔疾书。楚纶探首而观,那人听得动静,抬起头来,竟是个少年郎。
两厢对视,少年郎倏而大惊,吓得他肘磕到墨里,翻溅墨汁,迸得脸上皆是墨点。他叫,楚纶也吓跳,又见墨飞出来,便猛地后仰,这仰仰翻倚子,摔个结实。
常人摔便摔,可楚纶这下摔得不好,椅子砸着胸口,竟呕血出来。他撑身残喘,觉得浑身冷汗直冒,胸口突突难止,越跳越慌,越慌越眼前发黑,大有不大好意思。那少年郎慌忙来扶,抱他半身。说来奇怪,楚纶得他抱,便觉得胸口稍缓,冷汗也不那汹涌。
少年郎边抱边哭:“你若是今夜死,便是被害死!这可怎是好,不害人!”
泪珠雨似下砸,楚纶几次欲开口,都险些喝上口。少年郎越哭越凶,干脆仰头大哭。他哭得响亮,已经忘怀中楚纶,楚纶被眼泪泡半晌,几欲淹死时候才见他记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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