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
“宗音!”浮梨及时拽住宗音手臂,“你岂能再靠近他?你忘自己是什。你再好好看看,他不过就是条锦鲤罢。这庭园灵气闭塞,内室更是如此,你再靠近步,他便会受不住你这滔天威势爆体而亡。你与他无冤无仇,何必伤及无辜!”
“若真是条锦鲤,你又何必如此遮掩?”宗音稳声说道。
“同他有些前缘未结,助他助罢。你知道如今分界司监察严格,助他事若被人通报去,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总归是违背天律,不合九天条规。”浮梨见宗音神色难猜,又重叹声,面露迟疑,只说,“你也知道曾经归属临松君座下,而君上最恨便是临松君。数百年来不欲触得君上不快,唯恐再招厌恶,自然要小心谨慎。今日事,看在你多年情份上,不能化吗?”
浮梨已为参离神,北方天象尽归她
苍霁拢紧手臂,将净霖抱起来。他劲瘦背部上肌肉随之伏动,像是只盘守在阴影下随时都会,bao起伤人兽类,似乎只要略侧耳,便能听见他沉重呼吸声。
宗音探进身来,他化人时个头高大,连最后这点微薄光线也阻挡住。他沉浸在某些回忆中,带着审视、揣测目光看向苍霁。
“你是谁?”宗音问道。
苍霁被宗音无处不在威慑刺激到灵海不稳,海蛟气息充斥在周围,将他囚在狭隘窄角无处逃生。可他也并不想要逃走,他那种极度贪婪、可怖欲望再度复苏,他在内心深处,藏着无止境吞噬。
苍霁没有回话,他按住净霖后脑,将净霖脸埋进自己颈窝。这对此刻他来说轻而易举,他甚至稍稍用点力,就能折断净霖腰。他不满情绪宣泄在目光中,他盯着宗音举动,仿佛那个“滚”字已经表达出他全部。
“宗音。”浮梨在后叹声,“你已见到,这不是邪祟之物,只是条才修得人身锦鲤罢。你还要做什?”
“不对。”宗音说,“你说他是条锦鲤,却见他颈下有鳞倒生。世有千万物,唯独龙才生得逆鳞,他根本不是鱼。”
如今天上地下三千界,早已没有苍龙与凤凰。海蛟苦修百年之余,迟迟不见龙门现身,宗音跃门无机,所以直屈于东海不得晋入九天境。正因为如此,他确信自己绝没有看错。可苍霁又很生奇怪,观他原身,就连他灵海也筑锦鲤鱼象,浑身不见半点龙姿。最重要是,他目光含煞带狂,显然是不受常理定论、不遵天地规则,是尚未踏足尘世妖怪。
奇怪。
宗音忍不住更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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