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燮挑眉,“那就不归管,只递案子,后边得看你们大理寺。少大人,得啊。”他仗着身高,揉把少臻发,“长大不少。”
少臻偏头,道:“别揉,挡着眼。”
“摔不到你。”钟燮狠揉把,“今晚借个铺,家里还没坐热。”
“这大人……”
“不借?”
人,还觉得自己特厉害是?他偷榕漾文章,你头热就冲上去揍人,赶明儿人先把你办,脏水泼,榕漾也得挨着。”
“你口齿不清。”少臻抬眸,“是少至之,不是少只只。”
“……只只。”钟燮干咳声:“这会儿是在京里,下回不在,你怎办?把人拖三里地给宰?”
“钟如辰。”少臻渐渐抱起胸,“这几年你没长进啊。揍他那是为痛快,可不是头热。”他唇边冷凝,“他那点底,师兄那头早给摸清。就等你今日回来,把这事儿挑出来。榕漾不提,贺大人多半不知,等他那头闹起来,赵芷安都该儿孙满堂。”他拽回自己袍,抬手穿上,对钟燮道:“走,回屋去,师兄送东西碰不成,得交给你。徐杭私烟难禁,师兄查私行,正到无翰,赵叔荣和昌乐侯都跑不掉。”
“不是……”钟燮跟在后边渐渐眯眼,“你们哥几个早晓得?”
“……晚上别踢人。”少臻皱眉:“别打呼噜,别挤着。”
“还真是祖宗。”钟燮抬手恭礼,“得,就贴床沿睡。”
两人挨着肩同走,灯笼斜影,走是路……条道。双影渐叠,分不清哪个是钟如辰,哪个是少至之。也罢,总归是路,谁也不避谁,何必纠太清楚?
“少臻,福至咯。”
鹅毛大雪,老贼头俯身抱起襁褓,哄在臂弯。那冻得颊面泛青婴孩被裹怀里,渐渐缓回色
“师兄先知道。”少臻系扣,“他还记得赵芷安抽烟粟,往深里查果真摸到东西。起初没和们说,直拿够分量东西,才给这通气。直憋着呢。”说着他看钟燮,“你这次回来晚。”
“往年回来早你也没接过。”钟燮叹声:“没良心……就记着榕漾。”
“啊。”少臻睨他,“还就记着榕漾。”
钟燮无奈,又问少臻:“那你师兄是什意思?搁这查,直接递上边,让人抄干净?”
“赵芷安罪不至死,跟左大人有几年,老人家想必念情义。意思是……”少臻冷冷,“送靖陲去,靖陲还有个人等着收拾呢。砍他太轻易,当年雪里几千里路,榕漾可都是走过去。”他指指自己:“就是睚眦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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