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茶过后,夏钦涧拿会儿气氛,看着外间僧人影动,才谦和道:“贤弟。”
钟攸更客气道:“山长。”
夏钦涧端着茶盯着他,笑道:“昨夜急匆,为来得及询问。不知贤弟与昌乐侯,是什缘故?”
“说来话长。”钟攸道:“关乎……”他垂睫半敛,低低道:“刘公子。”
夏钦涧愣,又陡然狂喜。关乎刘清欢还不好解决?现下其人已死,只他几句话事情。并且钟攸这相貌容样,他销魂过之后转而再推给昌乐侯,大家之间还有什仇怨?不过是各有所求。于是他微微挺直身,靠近钟攸,笑道:“因他甚事?”
正点他们两人,“师兄和榕漾也有问题。”
钟攸和声道:“会儿讲会,都能拿出来论。”三人皆应声,钟攸又探手抚苏舟额,道:“脸色怎地这差,禅屋里凉?”
苏舟看向他,道:“不凉,林里冷。”
钟攸道:“讲会怕是时间久,留心别受风。今日过后,明日咱们就能归院。”
苏舟应,但到底心神不宁,讲会直到下午,他也没站起来过。
外间禅影晃,僧人已经出间。这斋房空空,只余他们两个人。夏钦涧试探覆在钟攸手背上,感受到掌心滑腻,魂跟着荡,只道:“不论什事,都好说好说。贤弟,咱们早归屋去,学时不待,珍惜为重。”
钟攸抬眸瞧他,温柔弯笑。
“夏山长。”钟攸轻声道:“听闻京都今年秋后要重筛书院,以供官田。夏田准备好吗?”
“自然。”夏钦涧抚抚那滑腻,道:“谁也越不过夏田。贤弟沧浪,也有意愿
夏钦涧善谈,清辩也很得。钟攸温承,驳点都在点上。两人坛上论讲,下边学生随时提问。其中赵芷安与少臻是站起来次数最多,到最后,两人索性都站着听。别人不知,可夏钦涧越讲越心惊。
他带三位斋长前来,是有接应钟攸下坛之后空余打算。可谁料得钟攸竟不露锋芒,到最后也未哑口。他是有文章享世人,但这钟攸,这长河钟攸,他从前闻所未闻。京都里那个闲云白鸥,他知道,可人师承侯珂,再浪迹也到不个山野小院去教群山野小子。
夏钦涧本打定主意今晚要人,可这番讲会下来,他却又暗自掂量起来。
他在这事上很谨慎,关乎名声,绝不能存个疏漏。但昨夜他那般暗示,钟攸也未曾翻脸,难道真就是个野先生,还心心念着仕途?
晚斋时斋长们同学生道,夏钦涧与钟攸起。禅房里是坐垫,钟攸面对夏钦涧,被时御咬肩头就跟着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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