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舟还懵着神,小声道:“烧赌馆库……”时御目光扫过来,苏舟浑身绷,“赌馆拿朴丞,要给他吸东西!”
时御指尖顿,马上猜到是什东西。他先前还余着温色尽数散,又听着苏舟加声:“许庆生抽,他先找上朴丞,带着榕漾也压库里,说什神仙东西,尝味就离……离不开。”
许庆生这混账东西!
时御猛地起身,吓苏舟跳,察觉他六哥目光骇人。时御盯着他,寒声道:“他碰吗?”
“没、没碰!”苏舟飞快摇头,“朴丞猜着东西不对,没敢碰!”
呢?
“光是察言观色这本事,就已经不得。瞧着你插不得手,只拿着先生就成。人还有胆子,敢正面回望人,这是心里不害怕。”
时御嗯声,皱眉道:“他倒学得像。”
钟攸指尖搅搅袖口,笑着道:“看来这习惯得改。”
时御抬灯笼带着先生入门下阶,“闻见焚烧味。”学生们已经转道,他抬手握住钟攸手,低声道:“待会儿休恼。”
烟粟果然流进来。今天他们盯着朴丞,若是这小子没走运,会是个什结果?时御记着那夜瘾声,也记着路上他们听徐杭传闻。
他指腹被栏上木刺划道口,时御盯着那红色溢进黑暗里,终于察觉到这东西已经像是夜色中铺天大网,悄无声息地罩在人头顶。
青平府挨着街上夜闹正喧。
那花街上最打眼逢怡院里滚出个人,后边老鸨掐着帕遮挡着口鼻,骂道:“什玩意!没钱往这处来,姐们又不是庙里菩萨,给谁白嫖!呸!滚栏外要饭去!”
那人烂醉着滚圈,趴地上含糊不清道:“爷!有钱!你休瞧不起人!”他说着伏身呕吐,溅边上人靴恶臭。
“还不知道什事。”钟攸下阶,道:“这会儿就是该先生上时候,不恼也得好好收拾。朴丞是块璞玉,不能容他废在这上边。”他说着问时御:“蒙叔还收徒弟吗?”
时御道:“看眼缘。”他松手,挨着钟攸肩,没让人走歪,他道:“你想师父收朴丞?”
“蒙叔还缺个徒弟。”钟攸笑笑,“还缺个能站他从前位置徒弟,是不是朴丞不好说,但看着有苗头,该问问,说不准就是这小子。”
两人对望眼,钟攸分明看见“不靠谱”三个字,他顿时笑出声。谁知转头时御在屋外边检查灯笼罩时候,听着里边钟攸重重搁下茶盏,是真恼。
苏舟榕漾少臻溜出来立着,唯独朴丞没出来。时御坐栏上抱着灯笼看罩,淡声问苏舟:“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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