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刀把松动,他心下喜,就要拖出来。
正时腌菜坛被人闷声抬起来,摇晃中猛然甩砸在他胸口。刘千岭滞声后撞在屯板,被这下险些撞得呕血。他抖声道:“别、别撞——”
坛子疯狂回砸,那屯板被人体撞得闷响,后边白菜滚落地。刘千岭真干呕出来,他被砸撞得胸口闷堵翻滚,已知来者不善,手扒住那刀把想要求得命。但那腌菜坛砰声撞扔在他脚边,随后前襟被人拖拽住,拳头砸在脸上。
拳头力砸得并不十分狠,可是刘千岭陡然痛嘶哀声,再也顾不得镰刀,在这拳砸中混乱想要抱头。因这拳头不重,夹在指缝里石刀却将人脸能戳个剧疼。
他已经出血,手抹挡在脸前,痛声:“何不、不!不要砸!”
好下。这会儿又没有烛火,刘千岭忧心滑倒,便缩头,想去叫人。
谁知人正做着起身动作,后腰上被人猛力推。
刘千岭声音还没出口,人就直直摔滚下去。这地窖深,他慌乱扒住土阶,可这冰滑得要命,人还没急求救,就紧接着滚撞下去。他头撞在最底下屯菜板上,只胳膊滚砸脱臼,条腿似也折。他哀声滚几圈,想要爬起身。
有人顺着阶跳下来,轻声站到他身后。
刘千岭在黑暗中看不清,他摸着屯板撑爬着身,想要站起来。然而膝弯倏地被人用力踹脚,他扑通被踹跪条腿。
对方踩住他折掉腿,承着重量刘千岭猛力推人,他疼得浑身发抖。对方竟料到他要推人,只死拽着他发,脚下抬踹在他胸口。
刘千岭被先前那顿腌菜坛疯砸已要半条命,胸口岂再承受得住?可他方才那推,已经摸出些来路,他哀鸣惊恐道:“时!时御!”
他这声不仅喊破人,更听着对方顿,他头皮被拽扯生疼,疼声嘶哑,求道:“小御是不、是不是!”他手哆嗦着摸出镰刀,仍求着:“你、你跟着刘叔?与你爹、爹交情不浅,你、你——”他登时挥着镰刀照身前人砍过去,
紧跟着,搁在屯板边腌菜坛传来挪动声音。那坛底磨着石土,不紧不慢拖向他。
刘千岭贴着屯板,颤声道:“是谁?!”他翻身靠着屯板,手在身前胡乱摸索,厉声道:“是谁!”
窖口灌进狂风,,bao雪翻腾咆哮,他声音像纸般薄,在这夜里轻易就能被撕裂。
拖坛子声音消失。
刘千岭飞快扒住屯板,手指够摸到里边镰刀。但是刀把被冻死,他用力扣,手指都刮进冰里,嘴里胡乱道:“你要甚?有、有!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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