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最终还是离开京都。
只是个没有用途人。
须臾,时御要放碗时候发觉钟攸正挡在柜前,他没出声,就侧步抬手从钟攸头顶过,将碗放进钟攸上侧柜架里。
钟攸被他陡然靠近胸口惊醒般,退步要让开,谁知时御手扶撑在柜沿,手按挡住退路,将钟攸笼罩在自己身形与墙壁之间。
“先生。
烧在锅里水骨碌作响,钟攸抬身去揭锅盖,时御才转回眸,将最后碗都冲清干净。
厨房里有点热,两人各做各事情,没再接方才话。
钟攸只好再次开头,道:“你见过钟燮,为何不和说?”
时御道:“不知道他是谁。”
“那倒是,未与你说过。”钟攸理着菜,道:“家与他家有点亲缘,幼时常在块儿玩,年年都盼着他去家避暑。”又情不自禁笑道:“那会儿没人玩,自觉他是唯朋友,恨不得他就待在江塘,不要回去。他家这辈只有他个,也觉孤单,故而便年年都来。直到后来大家都在块上学,才不复来回奔波。”
只是总带点难以形容疏离。
晚饭后时御洗碗,钟攸在侧烧水,备明早凉菜。两人靠得近,只隔几指距离。
“看天就要下雪。”钟攸将烫过菜切成条状,放进盆里撒盐入味。
时御咬只红椒在口中,食不知味回答:“快。”
“雪下,再过些日子就要过年。”钟攸动作不停,“没留神就要翻页。”
时御手上微顿,状若不经道:“他与先生是挚交?”
钟攸只笑,道:“是啊。”
他与钟燮最好时候,也是他最意气时候。那个时候少年凌云志,自负天下皆入眼,风雨也不过是自己翻手可现波澜。
但终究不是。
他只是被自负与狂妄遮蔽双眼,看不到自己已经站在崖边。他以为抱负都只是以为。唯到重摔在地时候,他才真正开始闭眼回溯,反省前尘轻狂。他如今看着钟燮奔走,听着时亭舟过往,心底未尝没有遗憾和钦羡。
“过年大哥家里热闹。”时御嘴里不觉得,脸颊却被辣味激起微烫淡红色,他尚不自知。
“往年都是两三个人小聚,今年在这……”钟攸正侧目,忽地笑起来,他道:“时御,你为何脸红。”
时御闻言抬手摸下颊面,又蹭上油点。他难得露出微懵神情,抬手要擦。钟攸先抬手,冰凉手背在他微烫颊边擦过去,这温度和触感反差让两人俱是愣。
钟攸收回手,道:“……唐突。”
时御只盯着他,没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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