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韶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大牢,是他婚房,“哦,是疏忽。”反应过来自己新婚夫人在跟自己要裤子,景韶立时坐起来,伸手拿衣架上新衬裤讨好地递过去。
慕含章接过裤子,却发现那人还直勾勾看着自己,只得在被子里穿上。
没有讨到表扬还被当成登徒子,因为常年打仗而不知“求表扬”表情为何物景韶,只能尴尬地摸摸鼻子。
“恭喜王爷,王妃,奴婢多福拜见王妃。”先进屋是个圆脸胖太监多福,也是这成王府总管太监,笑眯眯跪下给慕含章行礼。慕含章受这个礼,把早准备好荷包赏他:“多公公请起吧。”多福是自小照顾景韶老太监,慕含章也不能太拿大。
多福笑眯眯接,然后是这屋里大丫环
景韶听得身边人呼吸变得绵长,慢慢凑过去,轻轻地在他额头落下个吻,想着把他抱到怀里来,又怕惊醒他,只得作罢。躺在床上思考自己怎会突然重生回十九岁,那时明明抱着君清跳崖,然后眼前黑……想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便转而开始回想宏正十三年发生什。
宏正十二年冬,他驱赶匈奴得胜归来,龙颜大悦,在他上头两个皇兄均未分封情况下破例封他为成王。时间朝中议论纷纷,都说皇上这是有意要他三皇子做太子。不料刚过年,那位继母便告诉他,祖上历来没有还未大婚就封王道理,所以赶紧给他定门亲事,就是北威侯家二公子。
景韶和二皇子均是元皇后所出,是绝对正统嫡子,继皇后却让他娶男妻断他前程,他自然不肯,当即就掀桌子拂袖而去,正待跟父皇禀明继皇后居心叵测,第二日早朝父皇却当众下旨意,三月初八完婚,不给他任何反抗机会。
从此,成王从炙手可热准继承人,变成爹不疼娘不爱弃子。
在黑暗中自嘲地笑笑,被吞掉“弃子”突然又重返棋盘成为暗藏杀招,谁输谁赢就不好说。
次日,虽说可以等下朝再拜见帝后,但还有系列礼节要做,也睡不多久。
“王爷,王妃,该起。”芷兮敲敲内室门。
“门外候着,”浅眠慕含章立时就惊醒,朝外吩咐声,轻推推景韶,“王爷,醒醒。”
“嗯?”景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张熟悉脸,每日在大牢里醒来都会看到俊颜,“怎?”
“该起,臣……要先下去穿衬裤。”慕含章抿抿唇,昨晚这人强行给他上药,又偏要睡在外侧,弄得他直没法下去拿衬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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