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断袖,却没胆道父亲面前这说。才装几年哑巴,不想紧接着做个瘸子。”
“不知还能在北阳待多久。”辛弈叹息,“想到燕王名头要落在身上,就怕到时候下去被父亲追着打。本就不是这块料,偏偏造化弄人叫顶这封号。幸有个人愿意教着带着,跌跌撞撞,还是走上来。”
“回去再看看二哥。”辛弈直起身子,“你要有什话不好当着父亲面对二哥讲,就告诉,去替你说。”
他说完,那风呼地旋,像在
。因他三哥向来是个风风火火混蛋,断不会这样温柔抚摸。唯独他大哥虽常沉默寡言肃穆严厉,却对弟弟们总带些不动声色温柔。
辛弈垂下头,有些难过。
“二哥不在这里。”半响,他开口缓慢着,像叙家常般说:“大哥休被三哥那混子骗。他以前用院里不值钱蛐蛐换真金白银,还道是人情生意。哪有这种人情生意?他贯会捉弄人。家里打扫外院小李子偷藏几坛酒在外院上下边,他不仅换成白水,还写诗作人家通。说好带口,结果又道年纪小,自己全部喝光。”
又道:“父亲现在不带兵,大哥盯着他,叫他多陪陪娘亲。娘亲走时候他好没出息,堂堂燕王哭像个黄发稚子。可人又不在家里,隔着十万八千里路,他哭肝肠寸断,像已经忘记还有几个儿子,心要追过去。可他到底还记得自己是个王,硬撑在战场上。”
辛弈停停,想笑笑,可是牵出来表情比哭还难过,他道:“你们都在下边团圆,看着孤苦伶仃。想从前被当做吉祥物似疼,后来多是要换这场恩情债。”
“三哥,在京都见嫣姐,说是姐,倒不如叫声嫂子来得合适。”他摸摸自己嘴角,苦笑道:“这下好,本就你能传宗接代,如今落在头上,可也是不行。你看,断袖也断干净利落,从哪里生个孩子续咱们这脉呢?更何况私心是不想续。”
“从父亲开始,们五个人都是要扛着命守着北阳。如今只剩,扛完这生已经够。江山代有人才出,何必尽往自己身上揽?燕王这脉尽两代忠义二字,不想再来代也压在这下边,叫其动弹不得,发作不能。”
“这话父亲听见该打。”
“大哥。”辛弈往辛靖碑上轻轻靠靠,道:“有点想回家去,又怕进门不见人。若只个人,又叫什家呢。你见着二哥,只替对他说声多谢。”
谢他留段善缘,庇护在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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