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微微遗憾,转念想,觉得今夜自己发挥极好,万将这灯笼都猜回去怎办?留主家条生路吧……柏九见他抿唇笑就将他心思猜个七八,那眼角还有些小得意,瞧着生气勃勃。
两人并肩将街游转个遍,看着时候也差不多,才回程。回至廊下,便见花灯锦绣。辛弈驻步看半响,柏九将提回来鱼鳞灯与幼童戏鲤也并挂上去。
“如何?”
“好看。”辛弈酒窝抿,冲他大大笑开,又道遍:“好看。”
柏九正回首,见华灯下辛弈眉眼乖巧天真,笑派静谧舒和。他便也笑,道:“净是傻笑,回屋。”
有哪天柏九自己给他说。
他也只想听柏九说。
晚上两人用完膳,换衣就出门。
今夜长灯笼街,盛闹喧热。花灯琳琅满目,鸟兽花树无所不有。这灯笼下驻步最多就是青衿书生,将那字谜翻来覆去猜个遍,顺道向路过姑娘回个含蓄笑,两厢留个含情脉脉眼波,也算作中秋佳梦。寻常稚子都提着掏瓤柚子灯,在人山人海中群群窜来跑去,嬉闹大笑。辛弈留心在这柚子灯上,暗自琢磨着给柏九做个。
笑笑楼和不贰茶楼这夜也没落下较劲,个楼前游条“火龙”,个楼前竖个“树中秋”,都改顶楼做拜月望月地方,热闹非凡。
待柏九沐浴完,出屏风屋内却是漆黑片。掀拔步床帘,正见微弱朦胧灯光
到处都是人,不少姑娘给柏九抛香囊花包。大人着藏蓝竖扣滚云锦袍,颜色不扎眼,可人群站还是长腿高个气质拔群,躲都躲不及。沾身香直皱眉,辛弈路忍笑,停在处灯笼下,对柏九道:“猜个谜,再挤下去怕香囊先堵人路。”说着抬首看上边挂灯笼,问柏九,“瞧上哪个?猜给你。”
柏九扫眼心下就知难易,先指个鱼鳞灯。辛弈踮脚看,念出来,“山上有山归不得,湘江暮雨鹧鸪飞。”他酒窝深,“这个简单,猜个‘出’。”
得这鱼鳞灯,辛弈就长底气,对柏九道:“再挑个。”
柏九提着灯,狭眸在灯笼间巡视,给他指个幼童戏鲤。辛弈笑,只觉大人竟然这童趣,想着又念:“孤峦叠嶂层云散——层云散,‘崛’字否?”见主家将这幼童戏鲤也递过来,辛弈便凑到柏九耳边欢快道:“不想京都这字谜这般简单,大人还要喜欢,都猜给你。”
柏九听他欢快,但见其余灯下都挂他“不喜欢”字谜,便借接灯之余将辛弈指尖捏捏,道:“只这两个深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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