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弈老实背对他坐好,犹自念着:“不想这案子竟如此紧要,大人真要动太子吗?”柏九不回话,手指穿抚在他发间,让辛弈心安不少。辛弈微思量,道:“不过大人说得对。老子都不在乎儿子,何指望别人在乎?这些年圣上亲自抹掉儿子不少,如今再看,也只剩那几个。大人?”柏九还是不回话,辛弈顿顿,踌躇唤道:“敬、敬渊。”
“想动他人不是。平王死后,皇帝只剩三个儿子,人人都想立从龙之功,可龙只须条。”柏九为他插上发冠,却不说,手滑到他肩头,下巴压在他发顶,微敛眸,道:“乏,靠会儿。”
辛弈被他气息包围,耳尖烫,思维似乎都迟钝。想要推开,又舍不得。柏九待他好,他却不知到底该是哪种好。柏九待他亲昵,他也不知原出为何。正想叹息,身后人忽压在他背上,手臂滑到他腰间,下巴也滑到他肩头,竟将他从后环抱进怀里。辛弈脸红,有些挣扎和惊异。柏九胸口震动,贴在他背上感觉清晰。
“乏。”柏九在他耳边低声。
辛弈被
描摹在辛弈眉间,道:“别人就更不会在乎他儿子。要拿就拿干净。”说着他唇笑微冷,“连关司也并摘吧。看他老子在督察院忙于案牍,是忘怎教儿子。关司还年轻,得学规矩。”
辛弈才骨碌爬起身,只听着这关司名字只觉得耳熟,却想不起来是哪位。接柏九冰碗,对谢净生道:“还未谢过大人,前日宫宴承蒙大人解围。”
谢净生还不知道他会说话呢,听着这声已经神色如常,往后仰仰身,不受他这谢礼。道:“世子爷可别客气,咱们谁跟……咳,咱们家人。”
辛弈只当他客气,酒窝旋旋。头发被睡得有些乱,发冠已经歪,辛弈浑然不知,神色正经严肃道:“只是让大人因何经历此案奔波,多有惭愧。若有什用得着地方,还望大人定开口。”
心里念着岂敢岂敢,谢净生低咳声,笑道:“世子爷说是,若有需要,必定开口。”
辛弈含笑,柏九伸手给他扶正发冠,道:“快吃。”辛弈应。
谢净生向来有眼色,将扇子抽回手中,起身行礼告退。曲老外边接着人往外去,辛弈放在嘴里木匙才拿出来,眼看向柏九,道:“大人下次论事,还是不要在这易听之处。”
柏九见他认真,只笑。
辛弈微恼,“如此大胆之言,若是旁人听去如何是好?”
“听去也无妨。”柏九抬手解下他扶也扶不正发冠,将他发重新拢在手中捋顺,还不忘低声道:“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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