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璟站在廊柱后,静静地看着这幕。
萧承钧微微蹙眉,这种话传出去,对父后声誉极为不利,大舅怎能把这种话说给徐彻听呢?正要上前,被楼璟拽住衣袖。
楼璟制止怀中要说话小家伙,拉着这大小离开后院。
“承钧……”楼璟看着眉头紧蹙萧承钧,不知道该怎说,“他们不过是喝多,这些年世子心中怕是直内疚着……”
“你想说什?”萧承钧抬眼看他,总觉得楼璟有事瞒着他。
说都有些不利索。
“既明,你先去六部衙门看看,明日早会,再给你封官职。”萧承钧撂下这句话,就带着老婆孩子去看舅舅们。
赵熹愣愣,他好像还没说效忠闽王殿下,这就要给他安排官职?
后院中,两个舅舅正拿着大碗喝酒,纪斟说起儿时事,唏嘘不已,徐彻则正襟危坐。楼璟眼就看出来,自家二舅身体是紧绷,似乎很是紧张样子。
“你小时候最喜欢缠着寒之,他要贝壳来练剑,你每日天不亮就去海边捡……”纪斟叹口气,“寒之在宫中过得不好,这做大哥,心中不忍呐……”似乎是喝多,靖南候世子声音中带着浓浓鼻音。
楼璟挠挠头,“也不太清楚,晚上再与你说。”
“晚上?”怀里萧祁瑞歪歪脑袋,似乎想到什有趣,咯咯笑,“骑马马,爹爹,晚上,骑马马!”
萧承钧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楼璟忙凑过去,把闽王殿下挤在柱子上,“瑞儿说是,咱们晚上骑马马时候……唔……”
腿上挨结结实实脚,楼璟疼得呲牙咧嘴,抱着孩子蹦跳着追着甩袖而去闽王殿下,渐渐走远。
他们年幼时候,岭南南蛮猖獗,老平江候无法顾及幼子,就把当时还小几个儿子都送到闽州来,在靖南候家暂住过段时日。
徐彻握着酒碗手有些发白,“先帝选中纪家,当时世兄已然定亲,便只能让寒之去……”
“是这个做哥哥不是,寒之当年是有心上人。”纪斟确实是喝多,双手捂着脸,把弟弟送去宫中,是他这辈子最为自责事情,亲手弟弟背上花轿,就是亲手把他推进火坑。
这些年家族兴旺,封妻荫子,到底是用弟弟换来,是那个人在宫中苦苦支撑,才让纪家在昏君手中安然无恙。每每夜深人静,想起年少时鲜衣怒马,便如剜心般。如今见到儿时玩伴,纪斟再也忍不住,说着说着竟哭起来。
“哐当!”徐彻手中酒碗掉落在地,怔怔地看着喃喃自语纪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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