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俗之人,骂起脏话来,自然是精彩万分,这江潮儿虽然体格不壮,但是张嘴巴却厉害很,说起话来百无禁忌,将那群嘲笑他人堵脸颊阵红白,要不是看他是个半大孩子,恐怕得撸起袖子来同他干上架。
林如翡没见过这阵仗,听津津有味。
江潮儿骂累,又腆着脸到林如翡面前讨水喝,林如翡笑着道:“你壶里不是有酒?”
江潮儿晃晃自己葫芦,嘟囔道:“没剩多少,这个月老天爷不赏饭吃……喝口少口呢。”
林如翡想想,唤来小儿让他将店里最好酒来上几壶,江潮儿眼前亮,又露出几分不好意思,道:“公子为何突然请喝酒?”
家公子哥。”
“是呀,个毛都没长齐兔崽子,哪儿敢出口狂言,看着雨还得下上半个月,这半月里,有哪个船夫敢过江!”
“江潮儿,还嫌弃你父亲死不够惨是?连尸骨都没找到……”
种种话语排山倒海似得涌过来,那被叫做江潮儿少年却并未恼怒,依旧笑嘻嘻看着林如翡,他生瘦小,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倒是和少年时林如翡有几分相似,他笑道:“公子,您可别听他们这些泼皮废话,他们胆子比那卵蛋还要小,看见蛟龙,就吓破,指望他们,怕是要等到明年去啰。”
林如翡有些好奇:“你如何来把握?”
林如翡笑道:“还病着不能喝,你如此喜欢,便替多喝些吧,你若是乐意,也能说说这沧澜江边事。”
江潮儿连忙点点头,连喝几杯,又嚼两块卤牛肉,比手画脚和林如翡说起沧澜江上渡船和恶蛟。
这场人类和恶蛟斗争已经延续百年之久,当地人也不是没有想过请谪仙人来将那恶蛟杀掉,但恶蛟实力强横,又是在他熟悉
江潮儿将那并不结实胸口拍砰砰作响,说他们家里世代都是船夫,祖宗是,爷爷是,爸爸也是,现在轮到他,恶蛟发怒,无人敢横渡,唯独他们家敢。
旁人听到这话,又起哄起来,说:“公子您可别听他吹牛,他全家都是死在河上,您要是信他鬼话,怕也要死在沧浪江里!”
江潮儿啐口,道:“你们这群卵泼皮,自己怕不敢上,还不让别人招生意——”
有人笑道:“那还不是怕你们江家断后!”
众人都哄笑起来,江潮儿也不恼怒,嘻嘻笑两声,指着那人嘲道:“你成亲都三年,还没个音讯,看草包就是说你,只是那堆草都在你那鼓鼓囊囊裤裆里!你家那只不生蛋鸡找你这堆草,倒也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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