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开枪,打中独眼腹部。
独眼没料想他真敢开枪,当即痛苦地弯下腰,骂道:“
独眼说:“这个世界呢,就是这样,大家都烂透啦。你初来乍到,自以为是。”
窗外天阴沉,没有月亮,只有浓云,还有卷不起叶子风。独眼背着窗户,宛如宣告审判神父。
他说:“你以为自己很朋克,但很快,你就会发现,对这个世界而言,所有反抗都是笑话。别叛逆,人已经到。再说遍,你可以跪下啦,就像老苏那样。你既然这勇敢,不如你切手指给看看?”
苏鹤亭说:“不行哦。”
楼梯处有密集脚步声。
可以在狗笼里骗自己,老苏正在找他。他活着,是为让老苏别那难过,也别那愧疚,然而老苏没有来。
就像是跟切断手指告别,老苏消失,他没有债务烦扰,可能就此过上新生活。找苏鹤亭太累也太危险,他对苏鹤亭爱支撑不到天亮。
人们总说父母之爱,可是也许,也许也有小孩之爱呢?那种不求任何名利,纯粹小孩之爱。
苏鹤亭不知道,因为他没有。
他是掉落在雨天种子,还是随风而去曾经。
苏鹤亭抬起手,枪口正对独眼。他说:“抽屉里没有枪,对吧?你再装腔作势也吓唬不到。独眼,也说,该你还债,你知道自己该干什吗?”
独眼手里只有通话器,他那把枪早在八点时就给苏鹤亭。他刚才话说那多,无非是想拖延时间,,bao躁易怒是他遮掩色。这切只怪苏鹤亭来得太快,没有给他任何提示,他刚愎自负,嘴上说着没有,其实直在小看苏鹤亭。
独眼强装镇定,道:“这里都是探头,你杀,组织会记住你。你不想过那种被追杀日子。”
苏鹤亭压根儿没听他在讲什,说:“你能跪下吗?想感觉下做‘独眼’是什滋味。”
独眼说:“苏鹤——”
苏鹤亭说:“这个梦干扰很久,后来想通。”
他眼神平静,不像是十六岁。可他没有说自己想通什,他只是蜷起手指,让血流得更痛快。
他说:“独眼,债还完,该你债。”
独眼面容狰狞,目光狠毒,道:“不欠债,蠢货,从不欠债。你还没懂吗?像这种人,只会收债。不论你是好人坏人,当你被盯上,你就只剩条路可以走。你讲那多,谁管你?黑豹吗?笑死人,臭小鬼,黑豹也没有比更干净。”
他微微抬高脸,露出那习以为常怜悯,好像是来普度众生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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