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延迟叫声终于响起:“走!走!这是个难缠玩意儿!”
苏鹤亭打着方向盘,车头笨重地左转,T型重甲车头跟着撞歪旁停靠车辆。
“哐当——”
周围车辆都被撞得车身歪斜,装甲车轮胎扭在地面,发出尖锐声
苏鹤亭竖起猫耳,除自己脚步声,没有听见其他动静。他拎着小顾,跃过车库排水沟,找到那辆T型装甲车。
“进去。”苏鹤亭拉开车门,把小顾塞到旁边座位。他坐在主驾驶位上,发现启动装甲车信息卡就搁在旁边。他转头向后看,后排座位上规整地放着排武装箱。
“很神奇吧?”小顾也转过头,半趴在自己靠背上,“城市内部有很多武装点,天亮就会刷新,们百分之八十武器都从这里得到。”
苏鹤亭说:“你们真没往主神系统内部派卧底?”
刑天对拼接人都没有这贴心。
——这样。
苏鹤亭没什表情。
他看向空荡荡城市,想到检查员那双眼,品出点悲伤。不过这悲伤离他太遥远,以至于他时间找不到合适安慰词。
“死就死,”小顾倒看得挺开,继续向前走,“活着也开心不到哪里去,天天都是神魔通行,这日子没盼头。”
道路尽头是个地下车库,苏鹤亭进入时瞟眼保安门岗,里面没东西,这里信息识别系统都是摆设。
“实不相瞒,这个问题也思考过,”小顾转回去坐好,“听说——”
他声音中道而止。
苏鹤亭觉察不对,猛地回头,正对着玻璃上倒趴着张半人大脸。
那脸布满皱褶,像是加速衰老后产物。两只眼睛凹陷下去,浑浊污黄,转动时酷似壁虎,还带着“咕嘟”音效。它嘴唇干裂,张嘴时能看见片寒光,不明液体从齿间溢出:“肉……”
苏鹤亭想也不想,启动装甲车。他脚油门下去,车“嗡”地冲出去,头扎进前方车屁股里。
小顾过围栏不用弯腰,他挨着墙壁往下走,嘴里话没停:“就是可怜大家都做电子鬼,弥散后连个墓碑都没有。”
车库通道里没有灯,底下更黑。两个人越往里走,越觉得闷热。昏暗里浮动着股潮湿霉味,像是焖坏菌类。
苏鹤亭尾巴轻轻甩下,尖梢切换成小灯。小灯晃在身体侧旁,驱散些许黑暗。他拎住小顾后领子,轻松提起来:“这儿你常来?”
“是啊,这儿车能用。”小顾两脚腾空,顺手指出方向,“往里边走点,记得那里还有辆T型装甲车。”
主神系统什毛病?把装甲车都刷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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