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道地面肮脏,到处积水成洼。两侧楼很旧,即便挂着无数灯牌,也能看出苍老。那些面朝街道窗户竖满钢条,仿佛是被密封住棺材。
“猫,”远远地,有几个抽电子烟拼接人聚在那里,他们朝苏鹤亭喊,“陪睡吗?”
苏鹤亭略仰起头,露出兜帽下脸。
他鼻子微红,脸上还留着那天被和尚用枪托砸过伤痕,眼神十分不爽:“再喊给你头打歪。”
他改造眼颜色漂亮,看起来很新。
个戴着防毒面具武装组成员发现机车手,疾步向他冲过来,喊道:“武装组,你蹲下!”
机车手摘掉头盔,不仅没有蹲下,反倒迎着武装组走过去。他边走边高举起手,像是束手就擒。
“别动!”武装组成员是个年轻小哥,不敢贸然开枪,只是恐吓,“站住!不然就开——”
机车手头盔砸翻武装组小哥:“妈卖批龟儿子,坏老子地四儿①。”
他朝脚边啐口唾沫,又将被砸蒙小哥拎起来,把头往小哥跟前凑:“开,你开枪啊!”他双眼通红,是对改造眼。他用这双眼紧紧盯着武装组小哥,像条毒蛇:“马上叫和尚来,告诉他,蝰蛇在这儿等他!”
车疾冲过广告明星虚幻身影,像是被甩飞出去重型炮弹,“嘭”地撞掉另个围栏,滑进片花园,落地时发出巨响。
苏鹤亭紧紧拽着安全带,头因为车剧烈震动而撞到车顶,要不是他耳朵耷拉得快,这下简直重伤。
车滑动进玫瑰丛就熄火。
苏鹤亭胸口起伏,跟谢枕书对视眼。
半晌后,他问:“到站?”
新会让人害怕。
因为植入体维修需要花费大量金钱,在黑市,有钱拼接人只分两种,是为大老板效命,
***
花园是个假。
反系统生存地所有花园都是假,现在连蔬菜都种不出,更不要说花草,这些只是黑市用来美化夜景幻影。
苏鹤亭罩上兜帽,插起卫衣兜,跟着谢枕书。
他们从玫瑰投影里穿过,翻过围栏,上右边街道。
“差点,”谢枕书拉开车门,“剩余路建议步行。”
***
高架桥上机车手下车,站在围栏边向下看。
天已经黑透,底下建筑都被投影广告覆盖。黑市光效污染格外严重,夜景仿佛是儿童乐园,被各种立体投影挤满,如同炫光森林。跑车冲进这片繁华区,就像掉进万花筒,瞬间就消失无踪。
高架上车都堵死在这里,后方人声喧嚷。武装组飞行器平稳落地,几个成员跳下来,在警笛声中维持周围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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