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啊。”阮肆擦手,抬头看着他们俩,“可喜可贺。”
字迹清晰,被透明胶缠得很严密,没有被雪浸湿。阮肆把纸球装口袋,又撑着车等会儿,直到快上课才出发。
从来没察觉,个人上学还挺寂寞。
“呦。”孔家宝扔给他个面包,“今天没戴耳钉啊。”
“遵纪守法好青年阮肆。”阮肆接面包,“不戴耳钉看着靠谱。”
“你都追求靠谱。”孔家宝说,“生活就太没意思。”
以后能够做什。
从幼儿园开始就有人在问这个问题,每个人都回答过。阮肆过去所有志向都寄存在讲故事这件事情上,本本废稿都是脚印,没有天赋——又不想放弃,所以固执又孤独地跑在这条路上。可是被问到对与秦纵这段关系有什打算,他却无法作答。
这是张白卷。
只能颓然地回答想和他在起……不论是平凡庸碌,还是波澜壮阔,都想和他在起。然后他张张嘴,又什也说不出来。
因为正如阮城说,这样话没有办法说服舒馨,更不可能打动秦卫国。小狗吠叫还有震慑力,然而他站在这些人面前,却需要仰着头来正视自己无能为力。
陈麟进教室,坐下时问句,“秦纵今天请假吗?昨晚给他发消息没有回。”
“嗯。”阮肆咬着面包,笔在卷子上做题,“应该要转学,以后直接从谢凡那联系他。”
“转学?这会儿?吃饱撑啊。”孔家宝从后戳他下,小声道,“你俩是不是出什事儿?”
阮肆吞咽着面包,口口,直到吃完,把不该有情绪咽下去,埋起来,才说:“怎说来着……叫出柜是吧?恭喜俩跨出大步,为同性科普工作奉献出微薄绵力。”
“卧槽?!”连陈麟都趴过来,跟孔家宝起,“真啊?!”
无力感是最令人沮丧感觉。
阮肆没睡着,手机直没有响。也许秦纵那头还是通,可是阮肆此刻只想认真地打量自己。
第二天他起来,如常地穿衣洗漱吃饭。李沁阳很担心他,他出门时对李沁阳笑笑,说:“去上课。”
出楼道发现昨晚雪很小,于是他推出自行车,在楼下等很久。秦纵阳台紧闭,电话没通,天空阴霾。阮肆搓搓手,迎面吹来阵风,他拉紧围巾,头顶上铃铛叮当作响,跟着簌簌地掉下来张被透明胶贴纸球上便签。纸球先从铃铛上掉下来,顺着栏杆滚到边沿,在关键处停顿秒,翻下来砸在阮肆车头,弹滚出去。阮肆追到纸球,拿起来转着看。
早安,上课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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