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林侯爷,”钟随风拱手见礼,“侯爷世子路奔波,快进屋暖暖身子。”话虽这说,脸上却不见点笑意,招呼客人也颇有些手忙脚乱。
“世叔,可是有话要说?”沈楼蹙眉问他。
“唔,那个,”钟随风搓手,踌躇片刻,才吭吭唧唧道,“你路辛苦,
不夺家产,怎帮你造反?沈楼心道。开口,却是另番话,“得赶在温石兰下中原之前。”
“是。”林信恍然,差点忘,斩狼比剑事。
北漠斩狼将军温石兰,作为蛮族第高手,在林信十八岁那年来到中原,挨个与四域之主比剑。沈歧睿死于非命,林叶丹重伤闭关,钟家更是伤亡惨重。温石兰路势如破竹,唯独败在朱颜改手中。因为朱颜改满身灵器,且打法十分不要脸。
沈楼要保住父亲性命,就得早点让老爷子退位。
上辈子,玄王沈清阙作为当世第人,可以打败温石兰;但如今神魂受损沈楼,就不行。
林信不说话,由着沈楼拆开手上布条给他重新处理伤口。常在战场受伤沈世子,接骨、止血很有手,动作轻柔,丝毫没有弄疼他。
“这坟?”沈楼把沾血羊皮手套扔掉,看向那被翻得乱七八糟坟,询问林信要不要再埋上。
“就这扔着吧,若是师父过来烧纸,就会看到,”林信垂目,看着自己包扎新手,“手疼,握不住缰绳。”
仿佛方才争吵不存在般,转头就开始撒娇耍赖。
沈楼失笑,“那跟骑匹吧。”
林信皱起眉头,也不知师父找到补魂材料没有。
“莫忧心,且早着呢。”沈楼抱紧那劲窄腰肢,轻甩缰绳,加速往莫归山行去。
莫归山上,钟随风满面愁容地在门前迎接他们,看到共乘匹马两人,很是愣怔下。
“割鹿侯恰好在北域,听闻世子要来,便顺路来西域验岁贡。”吴兆阳快步走到钟随风面前,低声说道,意在提醒他林信身份,以免他说错话。
林信做侯爷之后,还未与这位钟家二爷见过面。
回去时候,吊桥已经修好,吴兆阳是个十分机灵人,多余话句不问,“侯爷,世子,咱们继续赶路吧。”
沈楼抱着林信骑上自己马,仿佛没有看到兵将们诧异眼神,面不改色地策马前行。
“不怕你爹知道?”林信靠在沈楼怀里,攥着虞渊剑穗把玩。
“早晚要知道,”沈楼不甚在意地说,“明年就劝他退位。”
“嗯?”林信仰头看他,忍不住笑起来,“天下楷模沈清阙,竟然要谋夺家产,真是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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