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信接过来,转身离开。
“等等!”朱星离忽然想起林信身份,把信拿回来,“还是去吧,你去收拾东西,明日咱们去南域。”
四域之中,
朱星离把张信纸递给他,“墉都来信。”
林信眉梢跳,接过来看。苍劲有力大字,乃是当今皇上亲笔。
信中口吻很是熟稔,仿佛多年未见老朋友,先客套寒暄几句,才提及正事。皇帝问朱星离,是不是收养剪秋萝儿子,言明这个孩子是自己遗落在民间皇子。听闻剪秋萝过世,他已经寻找许久。
上辈子,林信不曾见过这封信,想来也是存在。只是他表现得过于早慧,朱星离已经习惯凡事与他商量,这才会拿给他看。沉默片刻,故作惊讶道:“师弟,是皇子?”
“嗯,”朱星离拽根草叼在嘴里,“皇帝来要人,你说给是不给?”
全不是个性质。
朱星离脸瞬间铁青,院子里所有人,包括进来送药紫枢,都用谴责目光看向沈楼。
“俩互相咬着玩。”越描越黑,林信纯良无辜地看向沈楼。
沈楼没有任何解释打算,只是走到林信身边,将他衣裳拉好。
“信儿,你给过来!”朱星离面色冷肃,把林信叫走。
林信抿唇,不做声。给是不给?
其实朱星离早就做好决定,这些年让剪重学治国之道,又不是吃饱撑。
“阿萝说过,不寻莫强求,寻来不挽留。”朱星离吐出草茎,掏出根半干毛笔,在舌尖上舔下,于信纸背面写个潦草至极“是”字。
“他非嫡非长,你让他学治国之道,岂不是徒增烦恼?”这句话,前世他无数次想问师父,可惜师父已经作古,无处可问。
“该懂道理,迟早要懂,他不学,回皇家就能过得好?”朱星离把信纸随意团团,塞进个皱巴巴信封里,扔给林信,“去,交给镇上悦来客栈个小胡子。”
雁丘庄子不大,但亭台楼阁样样都有,以空竹引清溪而入,积于浅池,池中趴着乌龟三两只。池畔廊柱上题字曰:“池浅王八多。”
师徒俩走到浅池边水榭上,左右无人,朱星离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沈家小子也忒好玩。”
“徒弟都被人占便宜,亏你笑得出来。”林信捞只小乌龟,在手里抛着玩。
“你?”朱星离斜瞥他,自家徒弟自家清楚,他不占沈楼便宜就算好,昨晚上指不定怎欺负人家,还来恶人先告状。
就知道无良师父不会给自己做主,林信把乌龟扔到水里,看向师父,“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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