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越不知道他这句“他
定很后悔”是在嘲笑他没用、帮不到林风，还是说林风应该后悔把最后通电话打给
他，他当时没有多余
精力去思考这个问题，到很久之后、缓过劲儿来，才开始对他感到愤怒——
这股愤怒不是因为商博宇瞧不起自己，而是：明明你才是带林风走上歧路人，你凭什
质疑林风最后决定？
他知道自己在迁怒，可是他点也不想理智客观。
“不认识。”重生回，纪明越也没觉得自己变得有多成熟，大概唯点进步就是，他能比以前更冷静，“
猜。”
他再度侧过脸，不跟商博宇对视，而是叫林风名字：“林风，想回去。”
他喜欢打架、自己组建地下乐队、还跟很多社会上人有联系。不过当时，纪明越自己也不是什好学生，听就听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他出国之后，才在和原班同学们往来邮件中，更多地听见他名字：那个叫商博宇混子老是来班里找林风；林风和商博宇越走越近；听说林风去那间酒吧老板和商博宇有关系；有人看见林风和商博宇起出现在另座城市……
同学说，林风就是自从认识商博宇之后，才开始迟到旷课，偶尔来学校、也睡得越来越凶。纪明越那时候几个月才能和国内联系上回，远隔重洋，同学都不清楚林风家里到底出什事，纪明越就更不知道。
他只是在同学转述唏嘘惋惜里，对“商博宇”这个名字越发反感。
他也只是单纯地以为林风是心野、被带坏，至于林风想走什样人生路，他无权置喙。
林风淡淡“嗯”声，弯腰蹲下，已经开始非常效率地收拾东西。
跟他们同行男生里也有人看看表，说道：“艾玛，这快，就要到点上课，咱们走吧。”
“哎、等等——你们谁有钥匙？”商博宇也让他们给弄懵圈，所幸他还记得最想问事：这群人到底是怎搞到钥匙进来？
“有。”纪明越接话，语气平静道，“但马上要还给老师，不能给你。你们愿意呆在这儿随便，到
直到林风死讯传来、他匆忙回国，才在林风葬礼上真正解到事情全貌。
纪明越在外面走廊里站整整夜。
后来就是商博宇夹着烟走过来，觑着他问：“听说林风死前最后通电话是打给你？你没接到？”
纪明越站得全身又麻又冰，看他好会儿，才怔怔点点头。
商博宇挑挑眉毛，吐口烟圈，说：“他要是知道你是个什样，肯定很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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