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微微沁出薄汗,径直走到那女生身边,放下背上书包坐下。女生转过头来对他说:“纪明越,开学第天,你差点又迟到!”
纪明越笑笑说:“是吗?”
他声音有点儿哑,不过听起来仍然是很镇定。
看来他找对座位。
实验中学早自习般会打两遍铃,7点28打遍,7点30再打遍,以便给老师同学们缓冲时间。纪明越刚在座位上坐定,个穿着牛仔衣矮个子男人就探头进来,冷冷地扫视周,教室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纪明越站在教室门口,扶着门手指微微发抖。
明明上刻,他还抓着画板、坐在回国飞机上。舷窗外夜色浓重,飞机在酷烈,bao风雨中倒转颠簸,机舱内乍然漆黑片、乍然明亮到冰冷刺眼,身边乘客发出失控尖叫,机组人员正用英语高声告诫他们不要惊慌走动。
纪明越在恐惧和茫然中闭闭眼睛,再睁眼,就发现自己站在这间教室门口。
这显然是间高中教室,窗明几净,写课程表黑板,配备没多久多媒体设备,最后面黑板报上用粉笔大字写着:少年正是读书时。十六七岁少年少女们爱漂亮,几乎都只穿半校服,正热火朝天地在教室里追逐打闹、奋笔疾书……互抄作业。
没人注意到他这个不速之客。
矮个子男人确认班里没有空缺座位,这才略微满意地离开。纪明越同桌长出口气,小声说:“学期没见,感觉根号2秃得更厉害。”
“根号2”是众学生给教导主任起外号,因为主任个子很矮,根号2=1.414,受不他严格管理学生们、纷纷借这个外号嘲笑他身高。
说话间,班主任也夹着备课资料匆匆走进来,问:“各科课
上课铃声在他头顶猝然响起,为确保每个浪野学生都能听见,穿透力强得快要刺透耳膜。
学生们哄而散,各自收拾作业本,路小跑回座位上,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纪明越从背后让人撞下,那人气喘吁吁地说:“纪、纪明越,你堵着门干嘛?还不快进去,根号2在抓!”
纪明越“哦”声,下意识侧开身,看那人眼,发现是个跟他现在差不多高小胖子。大概是怕迟到被抓,他多余句话也没跟自己说,匆匆忙忙抹把额上汗,几个跨步就奔到教室后排、屁股坐下,边抹汗边往外掏作业本。
纪明越略微茫然地扫视圈,发现个扎着马尾女生正抬起头看着他,他觉得她很眼熟,而且她身边还有个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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