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视线,从他背影落到桌面烟盒上,他打开烟盒,数数剩下烟数,悄悄从里面抽根,藏进怀里。掖好马褂之后,他又手撑着脑袋,手叼烟,手喝酒,若无其事地等待青年回来。
青年站在小酒馆门外,晨风吹得他衣服头发猎猎摆动,接通电话刹那,他浑身气质瞬间透出种难言锐利与凛冽:“在外面,长话短说。”
“好。”电话那头“妹儿”虽然声线甜美,语调里却是同样严肃紧绷,“傅队,十分钟之前,谭峰独自出狱。”
故事从C城家小酒馆开始讲起。
“看过周易没?知道《布衣神相》不?”清晨阳光穿透小酒馆浑浊窗户,个穿着对襟马褂中年矮小男人,冲着他对面男人侃侃而谈,“算命这事可是个学问,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知道谭峰不?不知道?那是你太年轻!早十年以前,他可是C城黑道大哥,鼎鼎大名,没人敢惹。”
“可当时就看他眼——嗨,只需要眼!眼就看透这个人,作孽太多,福缘太浅,印堂发黑,迟早要大难临头!当时告诉他,他必须在这里破财消灾,结果他不听,还把赶出去,让手下人打顿!你说结果怎着?”中年男人嘬下牙花子,腮边胡子都跟着抖起来,“没有三个月,他就让条子抓,逮进监狱里,到现在还没出来!”
坐在他对面,穿着牛仔衣、黑色长裤青年笑笑,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来,递给他:“这可太神,是真吗?”
中年男人接过烟,捻捻烟嘴,从里面扯出几丝儿烟草来瞅两眼,确认是好烟,这才眯着眼、抽出打火机点燃香烟:“怎可能不是真!”他对自己遭受质疑很不满,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就说谭峰拐卖娃子事儿,条子查十年还没查出来,眼看他都要出狱,听说也没找着证据!这事,以前在他家可是见过痕迹,当时把吓出身冷汗,得亏谭峰没发现。要不然当年也不能走那痛快。”
他对面青年眼底光芒闪动,手指轻微地攥紧、又不易察觉地松开:“这可是……空口无凭啊。”
“说无凭吗?”中年男人嘬口烟,“当年看见,那可不是般痕迹,……”
他话音,因为段突兀响起铃声顿住。
青年摸出手机,讪笑:“,妹妹。”他摆弄着手机,有意无意地将屏幕朝中年男人方向倾斜下,上面显示“妹儿”。
青年这笑着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出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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