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多大，”爷爷说，“小
几十岁，这辈子你也追不上。”
丁霁跟爷爷奶奶聊到十
点多，被奶奶赶去睡觉
。
洗完澡出来
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回屋，他在客厅里转两圈，回自己房间。
屋里奶奶收拾过，擦得干干净净，之前睡
“别瞎说对不起，”奶奶拍拍他手，“这世界上哪儿来那
多对不起，这也对不起，那也对不起，不就想活个自己，有什对不起，谁也没权利收你这句对不起。”
“是这个理儿。”爷爷继续喝茶。
“爷爷奶奶怎都行，”奶奶说，“养你这大，就没想过你该是个什样人，反正你是什样人都是大孙子，也把年纪，没什看不透。”
“快成仙儿，”爷爷说，“小霁你看……”
“嗯？”丁霁转过头看着他。
他捏捏自己鼻尖。
奶奶真说到做到。
想要什都行。
想要怎样都可以。
只要你开心。
丁霁靠到奶奶身上，嘿嘿乐着，想想又挺感慨：“现在你也做不动衣服。”
“简单还可以，”奶奶说，“上月还给你爷爷缝个裤衩。”
“红，”爷爷说，“比超市买穿着舒服。”
“也要。”丁霁说。
“大裤衩子，你也要个屁啊，”奶奶说，“老头儿才穿那玩意儿呢，你穿上那个，外裤都套不上去。”
爷爷拿着刚烧热水，边往壶上倒，边把冒起来热气儿吹出去：“看到没？”
“看到什？”丁霁抹抹眼睛。
“仙气儿，”爷爷说，“你奶奶仙气儿。”
“怎听着跟骂人样啊！”奶奶说。
丁霁呛下，笑得倒在沙发上：“都多大人！能不能用点儿成年人方式逗啊，你这让小绿豆看都得叹气。”
他偏过头，把眼睛压在奶奶肩膀上。
“又哭鼻子喽。”奶奶说。
“你就专挑着他酸穴点。”爷爷边喝茶边说。
“那也没办法啊，”奶奶笑着说，“大孙子全身都是酸穴，随便戳就哭。”
“对不起，”丁霁轻声说，“对不起。”
“那要别。”丁霁说。
“要吧，想要星星月亮也就是给你端盆水事儿，”奶奶说，“想要什都行，又不是想干什坏事，人活着就图个开心舒坦。”
丁霁嘎嘎通乐。
小时候他会跟奶奶耍赖，要这个要那个，奶奶就经常说这句话，想要星星月亮也就是给你端盆水事儿。
现在再听着这句话，除去涌上心头关于童年那些回忆之外，又多层说不上来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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