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城步跑到路边
小超市里，在冰柜里翻
半天，从最下面翻瓶带冰茬儿矿泉水，跑回车边。
他拉开副驾车门，用
条小毛巾把瓶子裹下，贴在元午脸上。
“哎，”元午拿着瓶子，冰会儿，看着他，“
以前真没发现你说话这
糙。”
“糙？”林城步啧声，“正常，又不是什高素质人材，以前是个修车后来是个厨子……不过要不是火上来，也不会说得这难听。”
“谢……哦
“给你指。”元午说。
“好，”林城步停手，转头看着他，“你……没事儿吧？”
“现在还没什事儿。”元午笑笑。
林城步没说话，只是看着他，元午这个笑容，苦得让他心里揪。
无奈，伤感，失望……这个笑容混杂太多滋味，就连自己这种迟钝人都能品味得出来。
少东西还在那里面。”
老头儿看着他，老太太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拿过信封把钥匙倒出来，捏得紧紧：“元申租房子？”
“后天房子到期，”元午说，“你们不去收拾，房东会把东西扔掉。”
“元申东西？”老头儿这才缓过劲来问句。
元午没回答，转身准备走。
“你……”林城步看着他左脸上片红色，“你也太他妈能忍。”
是，太能忍，林城步怎也没想到，向脾气,bao躁元午，在面对爷爷奶奶这种完全没有原因也不顾场合跟仇人似打骂时，会是这样沉默而忍让。
“是，”元午摸摸自己脸，“习惯，就是……惯性。”
“你等下，”林城步看看路边，“去买瓶水，冰下，要不会儿得肿。”
“感觉已经肿，”元午皱皱眉，“烧着样。”
“你站着！”老太太喊声，“你为什现在才告诉们！他死两年！你现在才告诉们？你什意思！”
“没什意思。”元午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就快步地回到车子旁边，拉开车门上车。
“他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他妈不说！告诉你们还这老王八脸嘴，什玩意儿！”林城步简直咽不下这口气，要不是元午已经上车，他都想站这儿骂八十个回合，“今儿算开眼，林先生活26年，头回见着你们这浑！”
老头儿老太太还在后面喊几句什，林先生也没细听，也不想再听，跳上车脚油门到底，车冲出去，也没管方向，总之就是先走再说。
往前开好几条街之后，林城步才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导航想找回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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