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到别人话时,哪怕是白姐姐这样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几句轻点,那些细节也会因为无法回避,无法快进,无法漏帧而变得无比清晰。
“晏航。”初低下头,在晏航头顶上轻轻抓下。
“嗯。”晏航埋在他肚子上应声。
“你喝热,牛奶吗?”初轻声问。
“不是说,狗哥,你在这儿干小半年,”晏航闷着声音说,“就会做个热牛奶吗?”
过很长时间,晏航才抬起头:“听这个意思,你爸问题不大,如果能无罪,那过不多久就能出来,老崔说,白姐挺厉害,你不用担心。”
初没有说话。
听到白姐姐说老爸情况时,他只是觉得鼻子发酸,却并没有像现在这样,身体里仿佛翻着十级海啸,浪头下下地拍在他心口上。
拍得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晏航把手机放回他兜里,顺手在他胳膊上拍拍:“……”
,“他情况……”
“可以试下无罪辩护。”白姐姐说。
初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认真地听着晏航和白姐姐对话。
他大概是个不孝子,这时他所有注意力全都放在晏航身上,在听着白姐姐虽然并不明确,但还是能听出些内容话时,晏航竟然能冷静地绕过晏叔叔,而把重点放在初建新身上。
听着晏航为老爸情况小心地追问时,初觉得心里跟刀戳着似发痛,非常难受。
“不是,”初说,“热牛,牛奶,只手就能做,别要两,两只手。”
晏航轻轻笑笑:“行吧热牛奶。”
“嗯。”初把右手放在晏航肩上,
初抱住他脑袋,把他脸按在自己肚子上。
晏航顿顿,过几秒,轻轻靠在他身上没有再动。
初不知道该说什,脑子里也转不出什内容来,他只想安慰晏航,现在晏航,比他要脆弱得多。
哪怕是什事都经历过,什事都能处理晏航,在面对别人说起跟自己爸爸受伤有关内容时,也不见得就能扛得住。
脑子里想事,哪怕是千遍万遍,也永远都是模糊,有些不愿意想细节会被聪明地跳过,漏掉,出现也会“转瞬即逝”。
“好,辛苦白姐。”晏航嗓子有些哑。
“你们放心,这案子会尽全力,”白姐姐说,“你们有什想法,也可以跟说。”
“嗯,”晏航顿顿,“谢谢。”
挂电话之后,初盯着晏航,却怎也张不开嘴说话。
晏航也没有出声,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撑着膝盖,直看着吧台下面箱牛奶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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