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你，”江予夺点
烟，看
眼床头
小闹钟，“晚点儿带人去看看。”
“二楼不用太凶，死也榨不出钱，孩子也还小，”卢茜交待，“四楼五楼你随便，五楼那俩早就看着烦，不行就赶走。”
“那就直接赶走。”江予夺说。
“那不行！”卢茜声音提高，“走也得拿钱再走！”
“知道。”江予夺笑笑。
“你这个胆儿啊。”江予夺揉揉鼻子，翻个身躺平，闭上眼睛。
阳光从院墙边照到床上，他整个脸都被罩在明亮光晕里，眼前满满都是闪耀跳动着光斑，和光斑后片艳红。
江予夺抬手在眼前晃晃，手遮住阳光时，光斑慢慢隐去，再移开，光斑跳跃着回来，再遮住……
光斑渐渐有些模糊，背景里艳红也开始变暗，透出血色。
江予夺猛地睁开眼睛，迅速地坐起来。
刀，他记下。
定会找回来。
江予夺侧身躺在床上，脸面前是蜷成团熟睡猫，因为太小，不定能养得活，所以江予夺没给它起名字，只叫它喵。
芸芸众流浪喵里最后能有名字，少之又少，名字并不是它们需要东西，它们需要只不过是活着。
名字。
“会儿回来吃饭啊，”卢茜说，“做大锅糖醋排骨，你最爱吃，过来时候你带点儿酒。”
“嗯。”江予夺应声。
下午四点多时候江予夺让陈庆叫两个人，块儿去1号楼。
1234号楼，都是卢茜在城中村出租房，每栋七层，租金多半是现金月结，都是江予夺去收。
他
刚抓着床单爬到床沿上喵被他猛这下吓得又摔回地上，再次窜进柜子底。
江予夺坐在桌沿儿上愣着，手机响半天他才拿起来接。
“你这两天是不是要去2号楼收租？”卢茜声音里带着些烦躁，“1号楼那边二楼四楼五楼，那三户傻逼房租也还没交吧。”
“好像上月就没交。”江予夺摸根烟出来。
“二楼都已经俩月没交，这月再不交就让他走人！”卢茜说，“是看着那家人可怜，让他们缓缓，这倒好，谁他妈可怜下啊。”
江予夺直觉得名字是种很神奇东西。
有个人死，和某某某死，是完全不同感受。
大概名字就是为在这个人死时候证明他活过。
鼻子有点儿发痒，可能是猫毛，江予夺来不及转头，对着眼前猫打个喷嚏。
睡得正香猫几乎没有个受惊醒来过程，直接蹦着就翻下床，然后窜进柜子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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