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他蹲到那人身边,抓住他手腕,“放松,疼就忍着点儿。”
那人动不动地瞪着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程博衍手托着他胳膊肘,把他手臂弯起来,慢慢牵引着往外展,再把上臂也往外转,接着再把肘部往胸口那边推过去,最后上臂往里旋,那人肩膀响声。
“行。”程博衍拿过三角巾,很快地把他胳膊肘固定在胸前,然后转身上车。
“你他妈是医生啊?”那人这会才缓过
“哎,哥!”项西往歪嘴屁股上蹬脚,拉车门跟着也上车,“你牛逼啊!骨科医生就是不样啊,卸得真专业……”
“下去。”程博衍看着他。
“哥,程大夫,”项西笑笑,“别生气啊,你听……你脸破……”
“下去,”程博衍按下喇叭,“怎你还等送你回去?”
“……你车窗砸坏啊,”项西对他态度并不在意,指指车窗,“你刚说八百,是换玻璃价钱吧?”
基本都认识,但这人真不太有印象。
只能凭借他有些歪嘴判断可能是驴脸人,有这个嘴歪,但现在也不知道嘴本来是歪还是这表情拧。
靠近他时项西闻到酒臭,操,喝多撒酒疯吗!
歪嘴块儿挺大,不干不净地骂着,挣扎得很凶,程博衍正想把他推开时候,他侧过身往后抡拳:“老子废你。”
程博衍没提防,被他拳砸在眼角,皱皱眉。
“不用,赶时间,”程博衍看看手机上时间,“你该干嘛干嘛去,碰瓷给你爹治病去吧。”
项西没说话,脸上笑容也消失,沉默会儿他下车,转身冲车里说句:“车窗会赔你。”
程博衍发动车子,项西把车门甩上,嘭声。
看着他飞快地消失在前面拐角,程博衍皱着眉叹口气,抽纸巾往眼角按按,破道小口子,有点儿出血。
他扫眼还抱着肩靠坐在树下人,回手拿过车上急救药,打开拿两条三角巾下车。
“你他妈废谁啊!”项西对着他脸上砸拳。
抬腿打算再踹脚时候,歪嘴又声惨叫,这声比之前那声惨多,听得项西都想跟他块儿哭。
程博衍松开歪嘴时候,项西发现歪嘴右膀子抬不起来,整条垂着,弯个腰靠在路边栏杆上喊着。
“丫膀子被你卸?”项西从小到打架被打看人打无数次,这干净利索迅速地就把人膀子给卸还是头回见,顿时有些兴奋。
程博衍没理他,拍拍裤子上灰,转身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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