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穿过墓园草坪,先在秦慈岩墓碑前搁下束百合花,然后捧着怀中无尽夏,走向谢清呈那边。
淡蓝紫色绣球花束被同色系纱纸包裹着,花束上,覆着层洁白轻纱。
他走过去,站定,看着那墓碑上字迹。
他轻轻地唤声:“谢哥……”
忽然间,起风,仿佛时光倒流回十多年前那个初夏,绣球花上轻纱被风忽地扬起,那轻纱飞得很高很高,最后又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也是。”.
黄昏,贺予终于来到墓园。
谢清呈墓被立在秦慈岩雕塑墓旁。他生前是秦慈岩最喜欢徒弟,可他却连堂堂正正祭拜秦慈岩资格都没有。
如今他终于能在老师左右,与之相望。
只是他那块墓碑上始终没有名字,按他生前意愿,刻下不过是段济慈墓墓志铭。
里。
贺予手触上谢清呈曾经摩挲过百遍笔记,老院长才第次,在他身上看到点微弱而惨痛光明。
人有念想就有机会能活下去。
这点,老院长当医生那久,心里明白。
“打开看看吧。”
不偏不倚地,那白纱就落在谢清呈墓碑上。
贺予张张嘴,他心像是被什梗住样,致使他那痛,痛得下子说不出什话来。他弓下身子,低着头,跪在他碑前。
“你有东西掉……”
最后,他像多年前那个孩子样,握着那柔软轻纱,哽咽着对他说道。
“哥
“Hereliesonewhosenamewaswritteninwater”
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
因为所涉机密宗件太多,更兼或许会有人恶意利用违禁药事情造谣诋毁与之相关秦慈岩声誉,在给谢雪寄去挂号信里,谢清呈已留下身后事交代,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当年从医院辞职事正名。
他做他心里想做事,保护所有他想保护人。他生行端做得正,少有惭愧之事。
至于人们会怎说他,如何评价他,那都是身外名,他已经毫不在意。
贺予迟疑着,慢慢地,低头翻开笔记。
那个工作本原来是秦慈岩,打开来扉页上就有秦老字迹。
应该是秦老晚年写,老头子年纪大,作风古板,他写内容是:“如果有下辈子,依然愿意为拯救饱受病痛折磨生命而贡献自己绵薄之力。如果再有次人生,依然会做这样选择,不后悔。”
在那行字下,映入贺予眼帘是另行熟悉字体,微微倾斜着。
谢清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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