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救救
吧……无论付出什
代价……都可以……”
“求求你……”
秦慈岩在挣
如果有
天，他走
，他
女儿留在这世上，遇到这样事，那他在天上看着，又会有多心痛？
再或者……
他没有想下去，因为少年忽然唤他——
“秦教授。”
“还能活下去吗……”在沪州私立医院里，谢清呈躺在病床上，那厚被褥，盖着那薄身躯，以致于被面上波澜都瞧不见。
鹅毛那大雪飘飘洒洒，他以前在江南，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皓雪。
“妹妹叫谢雪……”他喃喃地说这样句话，“她才只有五岁，点点大……”
这次手术之后，谢清呈性命虽然暂时保住，但是燕大附认为不应该让这个孩子继续再在这里治疗。
这是个随时都会去世病人。
他应该回家去，客死他乡并不是太美好结局。
疼痛和无助间，哽咽着，轻轻地唤声：“爸爸……”
“你回来吗……”
“你能不能不要走……不要出去……外面在下雨……”
“雨好大，爸……你和妈不要走……你们不要走……”
“求求你们……”
少年消瘦得近乎脱形，整个人灰败而憔悴。
只有那双黑眼睛，还是那亮，直兀兀地望着他——
“不想让妹妹变成孤儿。”
“……”
“不想让她去孤儿院生活……”
当然——其他原因也是有，只是到底都不如这个原因那冠冕堂皇。
秦慈岩虽然声名显赫，但那时候他毕竟也没到可以力排众议地步，最后院领导找他谈话，说是商榷，其实已是定死结局。
谢清呈被迫转离燕大附，秦慈岩联系沪州当地熟人，让他住到家私立病院去。
入院当天，是秦慈岩全程陪护着他。
也不知道是什让他对这个孩子有这样多关注。或许是这个孩子意志力太强，强到让秦慈岩都感到钦佩，亦或许是他遭遇太过可怜，让秦教授有比从前更甚恻隐之心，再或者，是谢清呈在昏迷前喊那声悲恸爸爸，让他想起他自己也是个父亲。
“回家吧……”
在听到这些话之后，秦慈岩身形不知为何忽然僵得厉害，谢清呈神志模糊地喃喃番，又逐渐地陷入昏迷中——他没有看到那瞬间，秦慈岩眼眶湿润。
那年除夕前夜，谢清呈在奇迹般地挣扎十余天后，病情忽然急剧恶化。
他被推往抢救室前，怔怔地看着走道外闪而过夜景。
燕州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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