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酒很快从白衬衫的布料纹理中渗透出来,像是在谢清呈的胸腔处了一朵花,又像积了一汪血。
杯酒就这样一点点释尽,到了最后,酒全洒在了谢清呈身上,空气中弥漫着单宁苦
不……他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因为谢清呈是个骗子。
……骗子……骗子!
贺予来了怒意,冷笑着,忽然抄起一杯酒,微倾了玻璃杯,酒色如滴血淌落,渗进了谢清呈微敞的衬衫里。
他故意刺激他,玩弄他。
“……”
“贺予,是你输了。”
“……”
“你……”谢清呈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是一阵情潮涌上来,让他蓦地闭上眼睛,沾染着血的手指紧紧攥茶几边沿。
太难受了……每分每秒都是极大的煎熬,他得花最大的自控力,不让自己在贺予面前做出任何长辈不该做的事情。
有几个临走前还挺难过地看了谢清呈一眼,希望他今天别有什么事儿。
包厢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贺予俯视着谢清呈在地上痛苦的样子——
到头来,还是自己失败了,是吗?还是自己是丑角,而他谢清呈是衣冠楚楚的正人君子。
他还是逼不出他的丑态,他的告饶吗?
行啊。
他不是不肯吗?
他不是要放那些女人走吗?他倒要看看这男人现在打算怎么忍!真能忍到出人命吗?!
冰凉的酒水蛇一般蜿蜒在谢清呈滚烫的皮肤上,激得谢清呈微微打了个战,忍不住喘了口气。
但他对上贺予的眼晴,那一口气就在半途被他晈在了牙关间齿缝中。
他必须要克制住。
他不能……豆大的汗珠顺着他潮红的面容淌下来,喉结不停地滚动。
而贺予的目光就这样随着谢清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然后重新移上去,对上了谢清呈那双眼晴。
那微颤的长睫毛下,一双桃花眸也浮盈了湿润的气息,明明已经被梅酒浸软成两汪潭水了,与他对视时竟还是那么冷静。
贺予觉得胸腔中那种滚烫的火气在张牙舞爪地撕扯着他的心脏,他是真的戳不进这男人的盔甲深处,碰不到他的软肋,摸不到他的真容吗?
贺予在这片欲望腾的光影中看着,从他宽阔的额,看到他线条伶仃的下颌,目光再往下,瞥见谢清呈动着的喉结,真实的反应……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谢清呈居然连果衣扣都没有乱掉。
这男人的男性自律和自尊,就有这么高。
谢清呈在火烧灼的痛苦中颤抖着,却还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慢慢抬起眼,对眼前的少年说:“……你现在……完了吗。”
“……”
“如果闹完了,你就该和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