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山如睡。
这些天来,天气已经转暖不少,但不空山这片山脉到底偏北,所以昨夜料峭风寒,下场雪,在这山间盖薄薄片。
唯有不空山上,还是沉凝苍翠。
身雪白僧人也不赶路,只如常人般在逐渐昏暗天光之中行走,翻越几座山岭,才到不空山后山方向。
只是没想,还没等他上山去,山上小径倒是下来人。
于是僧人又将“五行”诸般来历讲解,从头到尾神色间未有半分不耐之色,显得温和宽厚。
如此拓开来讲,不知觉外面已薄暮昏昏。
僧人收自己书卷,见着时辰不早,便准备结束这堂课回山门去。
临走时候几个小孩子都问他明天还来不来。
他便笑着回,要来。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日为众阳之宗,月乃太阴之象……”
声如冰泉,低沉清润。
距不空山十余里处这座小村落茅屋里,着身雪白僧衣僧人口中吟诵,如玉般清隽面容上,却隐隐透出几许苍白。
这实在是间简陋极茅屋。
屋顶上盖是茅草,屋里面桌椅也都高矮不,但全部似模似样地摆上装订成册书卷,七八个五到十二岁不等小孩子都坐在桌后,专心致志地听着。
身
村落中长者估摸着时辰来找他,想请他留下来用顿斋饭,已答他远来教书恩情,但被僧人婉言谢绝。
“多谢施主好意,但院中还有晚课,今日便不多留,贫僧改日再来。”
双手合十,打个稽首。
僧人轮廓在外面昏沉沉夕照下,被打上层柔和光芒,看着倒越发让人疑心他到底是个真实人,还是那天上神佛。
挽留他用斋饭老者看着他,双老迈眼底是纯然敬重,也学他模样还礼,这才道着“有劳”,路将人送至孤村村口,看人去。
只是在听完之后,还有些不明白处。
距离僧人最近个浓眉大眼小胖子眨眨眼,忽然把手举起来,问:“善哉师傅,‘五星’是什意思啊?”
被人忽然打断,僧人面上也不曾露出半点愠色,反而宽容地微微笑,答道:“五星者,便是天上五颗星辰,名曰‘辰星’‘太白’‘荧惑’‘岁星’‘镇星’,对应乃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与喻示阴阳日月起,并称为‘七政’。”
“那‘五行’又是什?”
小孩子们好奇心都是很重,听到不懂便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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