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应该怎回答。
可沈独问到这个问题,让他下意识地有那点点忌惮,连带着唇线都微微地抿成条平直线。
这副姿态,犹如颗石子,下砸进沈独心湖中,溅起片波澜——
刹那间,恶意席卷。
对和尚这隐隐透着疏离与忌惮姿态,他竟觉得十万分厌恶,心内生出种不惜切代价将这平静毁去冲
天机禅院戒律森严不森严,沈独不知道,可这僧人自律却绝对是极严。
上下山路上,行走间隙都要扶起被雪压倒草木;自打他伤好得差不多之后,再也没有给过顿肉;眼见他残忍碾死那蚂蚁,更是点好脸色也不给……
可他偏偏明知故问。
兴许是这句话问得太过离奇,又不带有任何恶意,僧人微微怔片刻,眸底闪过几分隐隐光华,但最终还是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沈独顿觉乏味。
沈独乐:“不爽?打啊。”
“……”
僧人胸膛有隐约起伏,佛珠也扣得紧紧,可盯他半天,那手指还是慢慢地松开。
这点点细节,沈独不会察觉不到。
可他根本不在乎。
事情。
越说,越是上瘾。
“说实话,来天机禅院之前,只对你们这里那个善哉感兴趣。”
“可认识你之后嘛……”
“忽然还是觉得你比较有意思。听说这个善哉修为深厚,武功高强,天下不少高手都为之心折。本是想去会会,但现在想,身受重伤,未必打得过,还是欺负你有意思。”
他修长手指,摩挲着画轴边缘,挑眉问道:“那色戒呢?”
僧人听不明白,有些疑惑。
因为沈独这句话意思并不明确。
是在问色戒什?
戒律也森严吗?
眼前这秃驴,即便算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可却是实打实半点武功都没有,要跟他打,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说到底,沈独有恃无恐啊。
他脸上笑意没有半点消减,目光从头到尾也没从僧人身上移开,始终注视着他侧脸分明轮廓。
有片刻沉默,然后忽然问句话:“你们出家人戒律,是不是很森严?”
说实话,这句是废话。
这番话,可以说是很“禽兽”。
沈独觉得只要是个正常人听,都能气得冒烟。
前面听着像是好话,毕竟是觉得人和尚比善哉“有意思”,可话到末,竟然是“欺负你有意思”!
掐着佛珠紧紧。
先前直隐忍着僧人,终于第二次睁开眼睛,那目光深深地,看向沈独,太幽暗,太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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