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笑道:“等你回京,离杭州就远。”他叹口气,“到那时也不定还在杭州。”
王雱与范仲淹往来多,对范仲淹前半生已有所解。
范仲淹生父早逝,幼年跟着母亲改嫁,度改姓朱,后来朱家生活艰难,本就看他不顺眼继兄将他身世说出来。范仲淹从此离开朱家,天顿白水送硬馒头熬出头,改回父姓把他母亲接回来奉养。
范仲淹虽然金榜题名,仕途却不是路顺遂,而是波三折:太后垂帘听政时他上书请太后还政;官家厌烦郭皇后要废后时他上书劝阻反对;宰相吕夷简当权时他上书弹劾。即便次次得罪不同大佬,范仲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就像他对朋友所说那样:“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县尉之职就好,再不济当个衙役也成。这刻他站在郑思身边看着王雱家人上船,曹立也跟着去,心里难受之余又生出远志来:他们阿雱肯定会和王县尊样当大官,到时候他们也定要出人头地,才可以像过去三年那样和阿雱开开心心地玩!
等船走远,武兴转头对郑思说:“先去练练刀。”拳脚练出来之后,他爹终于让他摸刀!
郑思顿,点头:“去看书。”
归临川路上王安石父子俩依然忙碌。临川县在江南西路,他们路回去要穿过两浙路、江南东路。还没出发,王安石已经去信个个相约,每到个地方就和朋友登临游玩,作点小诗。
王雱捏着鼻子跟在旁,古往今来父母和亲朋好友都是样,带着孩子出去场面非常致:“会什呀?表演个呗!”
王雱作为王安石孩子,还被人点名作诗。作诗作诗,七岁小孩作个什诗!
王雱连连摇头,敬谢不敏:“还是个孩子!”上辈子还是个理科生呢!和比画图样试试看!
偶尔被逼急,王雱才会挤出几句打油诗来,水平很有理科生风范,比如解释自然现象、阐述结构问题之类,画风和其他人干小酸诗很是不致。如此三四次,王雱再不乐意跟王安石去和那些个文人应和。
直至到杭州,因着要等叔父王安国过来与他们会合,得多留几天,王雱开开心心地去找范仲淹学琴。范仲淹长子范纯仁恰好也在,接下来两日便和王安石兄弟俩他们在杭州游玩。
学琴年多,王雱琴技进步飞速。主要是王雱这人有点小强迫症,总想把事情做到最好,每天练习得可勤,几乎从不中断!王雱让曹立收起琴,对范仲淹说:“范爷爷,等再长大些就自己来杭州找您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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