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
？”
听着他
嗓音，楚晚宁脑中
片山河破碎，什
都是乱。他想，雨幕里是踏仙君吗？不是……不是，那是墨燃啊。
无论是踏仙帝君还是墨宗师，都是墨燃啊。
墨燃浑身浴血，摇摇晃晃地朝他走来，纵横血迹下是尸白色脸，睁开眼睛里没有焦距，只有茫茫片悲伤。
“这是又有哪里让你失望。你要这样对。”
满面都是血痕,除脸上，裸露在外面任何寸皮肤也都纵横交错，血肉翻起。他简直就像是具被肢解过,却又因为刀刃不够锋利而肢解失败残尸，浑身上下都是裂痕,唯眉目之间还尚存着昔日英俊容貌。
“……”
楚晚宁嘴唇青白，他立在倾盆大雨中,看着那具被万剐千刀活死人。
活死人也盯着他看，双黑白分明眼瞳里积着血泪。
踏仙君神识模糊不清，回忆和回忆在厮杀，魂灵和魂灵在激斗,或许是因为太痛,他不由地用那只没有握刀手扶着半张侧脸。
殉道之路前有道深不见底鸿沟,正是楚晚宁先前使用裂尸之术留下痕迹。此时雨水哗哗地往沟壑中倒灌，仿佛瀑流喧豗。
在鸿沟上方，个黑金衣袍男子背对着他们,正单手握陌刀,御气凌空。
听到动静,男人指尖微动，慢慢回过头来。
是墨燃！
猎猎朔风中,心脏犹如被斧石劈斩,楚晚宁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人。……这究竟是怎回事？！
雨水简直沁到楚晚宁骨子里，冷发颤。他就这样看着墨燃步步地走向自己，墨燃在哭，眼里淌出全是血。
“别再拿鞭子抽啊……也会疼……就算再笨，再迟钝……你打……也会疼啊……师尊……”
颤抖从细微到剧烈，到站立不稳，楚晚宁近乎崩溃。
他跪下来，,bao雨中他蜷成团，胃像是被尖爪撕破揉粉碎，他此
黑红色血和着雨水从指缝中淌落。
他浓密睫毛颤抖着,有踏仙君愤怒，也有墨宗师迷茫：“……为什要这样对？”
楚晚宁：“……”
“为什要杀？”男人怔忡地，眼瞳里映着楚晚宁倒影。慢慢，他神情变得无助又柔顺，他喃喃着：“师尊，是不是又有哪里做不好？”
“不……”
轰隆隆——
惨白电光闪烁，而后雷鸣,bao起。
那苍白光芒照亮踏仙帝君张血污纵横脸。那张脸实在太可怖,师昧情不自禁地往后退步。
可楚晚宁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两步。
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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