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顶着棉被,摩挲着捉住楚晚宁冻得冰冷手,“师尊也不必觉得难过。其实觉得师昧说没错,八苦长恨花只是把心里那些念头,那些见不得光想法都鼓舞着实现而已。”
十指交扣。
墨燃抵着他额头:“本来心里头就有很多仇恨,只是小时候没有发泄出来。屠戮儒风门……想过。主宰天下,也想过。说起来也挺可笑,在五六岁时候,躲在破屋子里,就幻想着自己有天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这些都是自己念头,谁都没有强加给。”
他抚摸着楚晚宁脸:“所以说,如果当初中蛊人是师尊你,说不准你并不会变成那样十恶不赦,bao君。你也就不
他……
“师尊。”
在雪地里出神楚晚宁回过头,瞧见黑夜里,霜雪中,那个黑衣青年顶着被褥,竟不知何时已来到自己身后。
楚晚宁惊,立即道:“你怎这样就出来?你出来做什?你快回——”
“去”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阵温暖就包裹他。
也好,这辈子也罢,总有这样那样聪明人在谋划,在博弈。
师尊也好,师昧也好,他们个想保他,个想害他,但他们都有自己打算,哪怕最后阴错阳差未能成功,但他们都有远谋。
墨燃和他们不样,他是那种蠢得要死犬类,没有什七弯八绕心思,也不知道该怎样步步为营,把棋子下漂亮。他只会老老实实地守着自己心爱人,哪怕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可见骨,也执拗地立在那个人面前,不离开。
这种人说好听是勇敢。
说难听,是笨。
顶着被子墨燃把被子撩起来,铺天盖地黑,铺天盖地暖,他把楚晚宁也笼进棉被里面。
两个人立在老梅树下,立在许久未用,怎晒都有些霉味厚棉被里。外面雪再大,风再湍急都与他二人无关。
墨燃在这片温暖和漆黑中拥住他:“你别想,虽然师尊说那些事情,都不记得,但是……”
他顿顿,先是亲吻上楚晚宁额头,而后才小声道:“但如果再让现在回去重新经历次,还是会这做。”
“……”
这个很笨人伏在窗棂边,睫毛颤动,忽瞧见原处梅花树下,立着个熟悉影子。
楚晚宁并没有去巡视,这只是他个借口而已。
他站在花树下,距离太远,风雪太急,墨燃自然是看不清他脸上任何丝神情,只能看到他模糊剪影。在遮天蔽日大雪里孑然立着,动不动。
他在想什?
他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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