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几乎是愕然,只听得心跳砰砰,血流湍急。
他觉得匪夷所思,但又隐秘地期待着……
“那是什?”
楚晚宁松开怀罪手,朝着墨燃走去。
那时候楚晚宁,穿着身青灰色小僧袍,没有落发,扎个小髻,头上顶着张荷叶,那荷叶还沾着些晶莹剔透露水,衬得楚晚宁脸庞愈发纯澈、明朗。
怀罪走到他身边,牵起他手:“好,看过西子湖,接下来你想去哪里?”
“去吃些东西好吗?”
“那就……”怀罪顿顿,“去城里吧。”
他们相携进城,墨燃就走在他们身边,他看着楚晚宁顶着荷叶,连自己膝盖都不到,心中又是怜爱,又是难过。
“临安。”
“所以是临安人吗?”
“嗯。”
“可从来都没有出过寺院,临安是什样,都不知道。”楚晚宁显得有些沮丧,“师尊,想下山去看看外面。……想去看看临安。”
幻象渐渐淡去,无悲寺渺远,随之而来是艳阳灿烂江南夏景。
试图努力去看清光芒中切,却因泪眼朦胧,光亮刺目,什都瞧不清,什都看不见。
在被刺到完全闭目时候,墨燃想是——
楚晚宁也已知道这切,他心,该有多痛呢?
不是活人。
无父无母。
他伸出手,明知道无法触碰幻境里人,却还是伸过去,摸摸楚晚宁头。
“嗯?”
岂料这摸之下,楚晚宁忽然停下脚步。
怀罪和蔼地问:“怎?”
楚晚宁抬起头来,仰着脸,那双眼睛在阳光下,清如两泓甘泉,不偏不倚地,竟落在墨燃身上。
正是六月,荷塘里藕花娇艳端正,芳菲扑鼻,比夏司逆还要小圈楚晚宁踢踢踏踏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怀罪跟在他后面。
“晚宁,你慢点走,当心摔着。”
楚晚宁笑着回过头来。
那是墨燃从来没有见过稚嫩青涩,无忧无虑笑脸。
“好啊,等师尊。”
只不过截枯木,滴鲜血。
在天地之间茫然不知地,活三十余年。
“神木有灵,滴血为人后,就真如所愿,变成楚澜小公子模样。将他放在寺院里养大,收他作徒,慢慢地,他长大,开始问自己身世,问自己是从哪里来。”
墨燃看到小时候楚晚宁坐在怀罪大师身边,边吃着糖葫芦,边问:“师尊,你直说是被你从雪地里抱回来,那你到底是在哪里把抱回来呢?”
怀罪目光投向远山寒黛处,他出会儿神,而后叹息似道出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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