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囊红线动过,和他习惯系方式完全不同。
饶是他再镇定,白皙脸颊还是迅速涨红,耳根更是红像要滴出血来。他把红线栓着锦囊打开,里面那两段纠缠多年墨黑发缕,就像在他隐秘盘绕多年心思,就这样无遮无掩,落在暖黄色烛光里,绕指柔间。
墨燃看他锦囊!
看完之后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把锦囊埋在杂物最下面!
这个认知让楚晚宁脑袋轰声,血流汹涌,内心再是无法平静,整张脸和烧红炭火般烫热。
还未想完,忽然在堆符纸遮掩下,看到根纤细红绳。
楚晚宁心中咯噔,伸手想要去把红绳牵出来看看,但手指顿在空中,竟是不敢往前,犹豫片刻,他收手,探入衣襟,去摸自己最贴近心脏位置。
摸之下,倏忽色变。
他合欢花锦囊,真不在身上!
楚晚宁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僵半晌,想起来——那只鬼司仪处得来锦囊,他平日里直收在内襟,但薛正雍定这件礼袍内衫暗袋做微微倾斜,锦囊柔滑,他怕不小心就会弄掉,所以就收在外衣袋子里。
生出强烈渴望时,他都会这般警醒自己,指责自己。
但是今晚不样。
今晚那只锦囊,像是给他心中灼热,生生添把浸满松油枯柴,助长他野心。
要敬重。
他不断地对自己说,可是杯水车薪,往日总能浇灭念头,此刻却咄咄逼人地烧上来,把浇来冷水瞬间蒸腾成丝丝蒸汽,熏得眼中片恍惚。
该怎办?
墨燃是不是已经明白自己深藏心事?
……完。
墨燃喜欢人是师明净,若是知道自己对他竟有情意,肯定会吓
再仔细端详那堆杂物,他更是如遭雷殛,动弹不得。
糖果之类细小东西,都被摆在最上头,下面是符纸,唯有那根红线,欲盖弥彰地藏在最底下,藏它人好像涨红着脸,连连摆手在说:“没看见,什都没有看见。”
“……”
半晌之后,楚晚宁屏着呼吸,怀着线奢望,握住那根红线线头,将它从凌乱符纸中抽出来。
……果然。
于是墨燃震惊地发现,“要敬重”这个法咒,对自己,终于彻底地、完全地——
失效。
屋子里,楚晚宁最后个馒头下肚,想擦擦手指,于是走到床边,从那堆杂物里拿出海棠手帕。
他叹口气,心道自己这记性真是不好,洗衣服之前也不知道先把里头东西都取出来,倒让墨燃看笑话,也不知道他……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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