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何必呢,已经到这步,又何必这样呢。
皇上还派大夫给他治伤,之后他被关在坤字牢房中。
这关就是年多,直到第二年冬天,他才接到释放免罪谕令。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磨灭个人所有念想。
传令宫人说堆,似乎是什真正细作抓到之类,他没有听得很清楚。那时候他想只是走出去,再看眼。
洛平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你没见,皇上都没想要查清此事。他烦,也累,所以就这样吧。”
他在大理寺待数月,过年。
听说周棠孩子已经办过满月酒。
那天周棠来看他,是他入狱后唯见过他次。他对他说:“换个地方呆着吧,大理寺也是个是非多地方。”
“去哪里呢?”他问。
他在任期间收受每笔贿赂账目,再是他与西昭来往书信,还有他身上那股味道——西昭皇族特有香囊味道。
每项证据都站得住脚,里面真真假假、以假乱真,甚至把洛平母亲都推到前台。
他从大承丞相变成西昭细作。周棠不得不开始怀疑他。
“你当初为什要接近?是因为最好骗吗?”
“你教念书,助夺位,是想让受控于你,好让你西昭有机可乘吗?”
他看见外面在下大雪。
他看见他曾经权势和他曾经君王,都在北面很远很远地方。
他问个杂役要只碗,像个乞讨人般,直往北方走。
可惜他最后祈求,还是被埋在雪地里。
地府判官倒是听到,判官给他重来次
“无赦牢。”
“好,那里确实没有什是非。”洛平惨笑,垂着风湿腿站起来,“走吧。”
押解过程中,有人行刺。
几个狱卒根本不是那名刺客对手,洛平手臂和颈侧都被刺伤,危急时刻有几个人影窜出来与刺客交锋,刺客不敌,负伤逃脱,而那几个人影把他送进无赦牢后也迅速退去。
人影是皇上暗卫,洛平知道。
“好,现在动不襄妃,动不西昭王族,却还是动得你。”
周棠命人把他关进大理寺,但没有让人对他用刑。他意思是,洛平招不招随他便,只不能跑,不能伤,不能死,就先关起来,关得严严实实。
洛平穿上那身囚服,坐在牢房里出神。
大理寺卿原序好歹与他共事过,找他下棋,洛平心灰意懒地说:“不玩,不玩,慢步,就被人将死。”
原序叹息:“洛大人,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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