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堂也恢复平静,想是人们都走。
此时出来个老妇,端着食盒往洛平房间走去,芸香跟上去拦住她问:“洛大人怎?生病吗?”
老妇警惕地看她眼:“你是谁呀?”
芸香忙答:“叫芸香,是洛大人旧识,劳烦大娘帮向洛大人通报声,就说有急事,请大人务必见面。”
上下打量她番,见她确实面露焦急,老妇应声:“你等着。”走进屋子。
周棠烧得更加厉害,双颊泛着病态潮红,半夜里难受地呻吟着,醒来时候连神志都不太清楚。
芸香实在不忍心看主子这消沉下去,打定主意,偷偷拿他腰牌,准备出宫趟,把洛大人带来劝上几句,否则周棠很可能要熬不过去。
芸香来到洛平家里时候,被门口阵仗吓跳。
进进出出都是些朝中官吏,有几个好像还是颇有面子大人物。
哎?那个是谁?好像是三皇子?
心地劝,被周棠狠狠瞪眼,没办法,只好退出去。
周棠缩在被子里,握着胸口捂得发烫踯躅玉兔,气哼哼地说:“你不来是吧,铁心不来是吧,好,那就是不吃药,病死给你看!”
生病中周棠越发无理取闹,他不相信洛平会真丢下他不管,就故意断药。
他觉得,若是小夫子知道他这不听话,定会过来教训他。
只要他来,他就乖乖吃药养病。
片刻后她又出来:“老爷让你进去说话。”
老、老爷?
发生什事,怎这些人都到洛大人这儿来?
芸香不明所以,想想,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从大门进去拜谒,便去后院小门。那夜洛平带她走过这条路,她还能记得。
后院中倒是没什人,洛平家仆役也就那两三个,大概都跑到前堂照应去。
芸香在前堂窗口偷听会儿,只听见位大夫在说话,好像在说什洛大人尚未康复,必须卧床,不能见风。
然后三皇子就让大家都回去,不要打扰洛大人养病,过几日再来探望。
然而第三日洛平还是没有来。
周棠病又加重,也没有力气发脾气。
他只听见外面传来很嘈杂犬吠,吵得他睡不安稳,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迷迷糊糊中又做噩梦。
梦里面小夫子浑身是血,还冲着他微笑说:“以后不能来看你,殿下,你个人要保护好自己,不要任性……”
他在梦里魇住,吓得浑身冰凉,可就是醒不过来,无论他怎呼喊,小夫子就是不再看他眼,转身往黑暗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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