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到底是透出几分恨来。
沈琅刀落到地上,人虽爬不起来,却叱骂不止,哪里还有片刻之前嚣张姿态?
谢危走过去,捡起那把染血刀,叹声道:“看来没有人能救你。”
沈琅厉声喊:“沈芷衣!”
沈芷衣闭上眼,似乎在隐忍着什,只是这两年来所见,已经让她清楚明白地知道,有人该活,有人只配死。
沈芷衣回想起信上那些话,还有刑部那位张大人带到话,只觉自己此前生全由旁人拨动,时竟有无限感怀,便慢慢道:“你让人带那些话,都很对。弱肉强食,若为鱼肉,便不能怪旁人作刀俎。所以今日,来。只不过,不是为你而来。”
沈琅牙关紧咬。
沈芷衣看着他道:“为自己而来。”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沈琅那仅存线希望便也破灭。
绝望使人疯狂。
沈芷衣道:“正是因为没有忘,所以今日才会来!”
谢危在旁边听半晌,突然觉得他们皇室,也有那几分意思。
沈玠却已经不知道他们俩到底在争论什,萧太后与萧姝尸体都已经变得冰冷。
方才箭矢甚至落在他身边。
谁也没来关注他,只有人群边缘方妙着急,趁着无人注意,将他拉到旁。
但沈琅到底算她兄长。
这刻,她缓缓睁眼,看向谢
他紧紧扣着那柄刀,竟然朝着沈芷衣冲去。然而原本就围在周遭控制局面忻州军,几乎立刻反应过来,也不知是谁脚快,竟然脚将人踹倒在地!
近些年来,方士们进献所谓“仙丹”,他又不断服用五石散,原本算得不错身体早已经被药石与纵欲掏空。这脚力道下来,他腿骨几乎折断,趴伏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张脸更是彻底变得狰狞。
然而所有怒气都是冲着沈芷衣去:“你怎敢?你姓沈,你身上流着皇族血脉,你怎敢这种时候落井下石?!”
沈芷衣眼底泪滚出来,只问:“去和亲,自该是身为国公主所应当,是自愿;可你们作恶在先,昏庸在后,软禁、逼着去往千里边塞、蛮夷之地时,可曾想过,也姓沈,身上也流淌着皇室血脉?!”
沈琅则看着沈芷衣不说话。
因为情况几乎已经比他所想最坏情况还要更坏!
自己竟白白将黑甲军拱手送人!
可沈玠不堪用,其他亲族他信任不过,这才想起沈芷衣,彼时她在忻州,又兼有当年毅然和亲民心,理所当然便觉得同为沈氏血脉,沈芷衣该站在他这边。
但他想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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