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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底是谁要袭击们,查清吗?”
姜雪宁看着谢危将片好鱼放进漂亮白瓷盘,撒上少许姜丝去腥,搁入蒸笼,仿佛已经能看见它端出来时会是何等美味模样,不由得咽下口水,才这般问道。
她可不敢往深猜。
遇袭当时曾明明白白听见刀琴说句“教中”,叫她回想起谢危上世将天教连根拔起、赶尽杀绝做派来,心底里都忍不住为之冒寒气。
毕竟能在朝中为官,即便不说恶,可也没几个善。
哪个能真信封佛教?
不过都是表面对他客气罢。
毕竟朝野上下都知道,旦真遇到什棘手之事,还是要谢先生共议,方能有所定夺。
如今听圆机和尚这话,倒是点也不生疑。
是啊。
除天教,谁吃熊心豹子胆敢行刺谢危?
顾春芳之言不无道理。
边上圆机和尚微微笑,双手合十,宣声佛号:“阿弥陀佛,谢少师吉人自有天相,幸而无碍。天教贼人犯上作乱,其心实在可诛。不过倒要恭喜圣上。”
皇帝正自,bao躁,哪里有半分“喜”?
谢危将蒸笼盖上,拿旁巾帕,将手上沾着污迹擦去,眸中却是异色闪
沈琅也考虑起来。
边关形势比起朝内,实在更为紧迫。他自不可能亲去督军,派谢危前去确最好不过,所以当机立断,道:“拟旨!着令谢少师不必返京,济南稍作修养后,即刻前往边关,督军严防,但有异动者立刻就地处决,绝不姑息!”
“圣上圣明!”
诸位大臣都伏首称颂。
只张遮抬眼,瞧着圆机和尚唇边挂着那抹笑,觉得事情只怕没有那简单。
众人都觉奇怪。
沈琅也不由看向他,对他倒是颇为信任,神情好几分:“国师这话说得奇怪,喜从何来?”
圆机和尚竟道:“喜谢少师安平,贼子未能得逞;二喜燕氏族异动,露痕迹。边关有鞑靼虎视眈眈,贼子燕临偏往边关去,想必有里应外合之心。是以如今边关处理,必要慎之又慎。少师大人乃圣上股肱,深谋远虑,运筹帷幄,又深得圣上信任。老衲有计,倒不妨趁此机会,使少师大人去往边关,则避开天教贼子截杀,二则督查军情,严防生变,三则守株待兔,倘若燕氏族生出反心,以少师大人之能必使他们有来无回!”
众所周知,谢危虽无帝师之名,却有帝师之实。
圆机和尚这两年来虽以国师之名,在民间大兴佛教之风,以与天教抗衡,在信众之中颇有名气,可在这朝廷里,大臣们却还是认谢危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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