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笑笑:“手里正好有点缺钱,吕老板若能买回去,再好不过。”
吕显:“……”
你他妈四百文从老子手里把银股买又要叫老子高价买回去,岂不是老子出进买是自己卖也是自己还要白白亏出去新笔大银子吗?
当老子是傻缺,你做梦!
姜雪宁打量打量他铁青面色,会意,便要将那些凭证与契约拿走:“看来吕老板并无兴趣,找别人问问。”
吕显挑眉:“不买东西?”
姜雪宁径直将那万银股契约和凭证搁在他面前柜台上,淡淡道:“但卖东西。”
在她拿出这沓纸瞬间,吕显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视线几乎黏在她手上,跟着道落在柜台上,心里简直山崩地裂!
这几页东西……
天知道他看着有多眼熟?不正是前几天从他手里低价卖出去那批吗?!
可从没有次这样叫人害怕。
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意,面上却是片冰湖似静寂,好像心里半分波动都没有,抄起来家伙却直接打破人脑袋。
那仆妇知道是姜雪宁闯祸,来说话时口气自然不大好,可被那花觚砸到脑门上,摸见血,便什胆子都吓没,时哭天抢地地叫喊起来。
姜雪宁却跟没听到似。
她拾起妆台上枚红珊瑚雕成月牙儿耳坠,挂到自己耳垂上,先吩咐莲儿把自己早上写好那封信交人送去蜀中给尤芳吟,又吩咐棠儿着人准备马车出门。
“啪!”
吕显把按住那几页纸,僵硬道:“开个价。”
姜雪宁:“……”
怎会……
到姜雪宁手中?
吕显太阳穴突突地跳动起来,只觉股血气直往脑门上窜,让他嘴唇颤抖下,不得不抬手压住额头,才能忍住咆哮冲动:“暗地里买下银股竟然是你?!”
换做是姜雪宁自己处在吕显位置上,只怕也无法冷静,是以对对方难得失礼,她显得十分大度,毫不在意,和善道:“是。”
吕显差点气疯:“你现在转手又想卖回给?!”
临走时,她打开匣子揣任氏盐场万银股契约和凭证,连印信块儿带上,然后直接出府登上马车,去幽篁馆。
吕显早在楼上喝闷茶。
抬起头来瞧见她从门外走入,眼皮都跳下,种隐隐不祥预感袭上心头。
他起身来迎:“这不是姜二姑娘吗?今日登临敝馆,想必是又要选张新琴。”
姜雪宁却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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