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她眉头轻轻蹙蹙,道:“开价虽是高些,可也不是不能接受。怕只怕,他们说话是假。如今是那公仪丞没消息,这帮潜伏于京城天教暗桩才生心思。可若们给钱,那公仪丞又有消息,难保他们不在收钱情况下还要将此信呈递,如此们便得不偿失。”
周寅之听到这里,欲言又止。
姜雪宁察觉到,便问:“怎,有别消息?”
消息倒是有……
这是最常见做法。
少有人能真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让对方感觉到足够威胁,再硬人都会很快服软。
然而姜雪宁眼帘却是轻轻地搭下去,竟是闭闭眼,道:“投鼠忌器,没有用。”
这从开始就不是场公平交易。
人固然怕死,可手里握着剩下半封信却并不是被他们抓起来真正受到生命威胁这个人,而是他散落在外面同伙。如此即便是威胁,旁人也不放在眼底。
游廊下青石板缝隙里长着密密青苔,然而在这般冬日也显出些许枯黄,姜雪宁已经静静地盯着那条缝隙许久。
她目光沉着不动。
整个人身形也仿若静止般。
周寅之曾路随护姜雪宁上京,又是姜伯游旧属,借着入府送姜伯游些外地土产机会入府来见姜雪宁,倒不招致太多人怀疑。
只是此刻这般,难免叫人心中打鼓。
只是周寅之职权还未大到能解得太清楚,是以有些迟疑,不大敢说。
姜雪宁问起,他才犹豫下,道:“这位‘失踪’公
再说,无论怎算,也是他们要更怕些。
更怕剩下那半封信为朝廷、为萧氏所掌控!
五万两白银。
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
姜雪宁眉眼都不由变得冷凝些,胸臆中也多少生出几分怒意,然而最终都被她强行压回去:早准备好钱,不就是备着像这样时候拿出来用吗?与勇毅侯府安危相比,身外之物实在不值提。
自从他把与天教那帮人交涉情形转告之后,姜雪宁便是这般模样,有很久没有说话。
那半封信就压在她指间。
薄薄页信笺半新不旧,篇上字迹遒劲有力,整齐地排列下来。
风吹来,信笺与字迹都在她指缝里晃动。
周寅之也知此事非比寻常,斟酌片刻道:“那人已经拿住,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像之前人般再写信知会,且说此事在他出来之前就已经与同伴商议好,只怕是写信去也无人会再上钩。要不,不做二不休,直接以此二人性命作为要挟,逼他们就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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