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衣朝她露出
个甜美
笑容：“宁宁啊，你做梦。”
姜雪宁：“……”
沈芷衣把那串紫琉璃耳坠给她挂上，十分爽朗地哄她：“换个，换个本公主定给你办到！”
姜雪宁心底默默泪流，琢磨
半天，脑袋里忽然冒出个狗胆包天想法：“那最让
不痛快就是学琴，谢先生三天两头抓去学琴，要求还极其严格……”
沈芷衣：“……”
她就是喜欢姜雪宁这个玩伴。
面与她妆扮，面却是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地想从她嘴里套话，问：“是仰止斋宫人对你不好？内务府那帮狗东西份例苛待你？那个叫尤月又欺负你？你就说嘛，到底谁叫你不痛快？宁宁……”
这架势，俨然是姜雪宁说个她就要去干掉个！
姜雪宁头上冒冷汗。
可沈芷衣问题却是个接个，猜测个比个离奇。
股怒意却从心底浮上来。
沈芷衣想说“待你这般好，你怎敢想着离开”，可触着姜雪宁那温然诚恳目光，才升起来那片怒火便如被脉脉流水压下来似，慢慢熄，转而成几分孤寂和可怜。
她道：“你不喜欢宫里？”
姜雪宁道：“这里日子过得叫人很不痛快。”
沈芷衣憋口气：“那你说，谁叫你不痛快，统统给他们个痛快，让你痛快痛快！”
姜雪宁眨巴着眼睛：“您说过定给办到。”
沈芷衣：
张嘴叭叭忽然就说个没完，简直像只聒噪八哥。
姜雪宁仰天长叹。
头次，她这
想给自己个大嘴巴子：早知如此，她直接跟沈芷衣说句“更愿意当殿下伴读，而不是当殿下皇嫂”，只怕沈芷衣就乐得直接打消让她嫁给沈玠想法，哪里用得着和现在样被她翻来覆去地询问？
真情实感遭雷劈啊！
终于，在沈芷衣说出第二十三个离奇猜测之后，姜雪宁没禁受住诱惑考验，尝试着开口道：“殿下既然如此在意痛快不痛快，那……就说，其实出宫就痛快……”
简直小孩儿脾气。
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细细眉也扬起来，眼角下虽有着道旧疤，却无损她公主尊贵。只是两遍腮帮子鼓起，嘴唇抿得紧紧，显然是不肯善罢甘休。
姜雪宁无奈极。
当下只怕这话题再继续下去，反倒激起她脾气，给自己来个不做二不休，暗地里让她嫁沈玠，那可没处说理去，是以叹口气便想转移话题，道：“还是看看今日穿什吧，耳坠也蛮好看……”
但沈芷衣可不是那好糊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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