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琅目光又在姜雪宁身上打转,末终于道:“宣在殿门外,搜身!”
那些个宫娥太监原都在宫外。
此刻听得要搜身,泰半都有些慌张,但唯有
萧太后更是豁然起身:“好啊,现在证据确凿!你姜雪宁巧舌如簧,倒是说说,少那页纸去何处?!”
姜雪宁心底嗤,岿然不动。
张遮便是在此时躬身拜,连眼皮都没掀下,只道:“还请圣上与太后娘娘稍安勿躁。”
沈琅前阵子看见他就头疼,如今又见他出来说话,声音便颇不耐烦:“张遮你又有什事?”
张遮道:“还请圣上,传方才协助核纸宫人进殿。”
殿后,整座慈宁宫再无人乱动半分。
个个规矩地立着。
殿上只余下萧太后与沈琅说话声音,偶尔沈琅还会问问近日来京城之中是否有天教或平南王党余孽流窜。
光听就知道,近来京城不太平。
姜雪宁只是人在宫禁之中感受不到罢。
沈琅皱眉:“又弄什玄机?”
张遮平淡道:“核纸数对不上,有可能确是姜二姑娘事涉其中;二有可能是核对人有问题。还请圣上宣他们进殿,搜身,排除众人之嫌疑,方可言姜二姑娘问题最大。”
陈瀛是机敏之人,听这句话,陡地明白他先前看似草率之言,都是何用意,心底忽然生出几分隐隐忌惮。
他乃是刑部侍郎,自不愿让张遮抢风头。
当下便跟着道:“虽有玉如意案在前,但已查明乃是内务府里混有逆党,或被人收买。姜二姑娘算起来不过伴读,弱质女流,却因勇毅侯府之故确无法排除涉事嫌疑,可谁人行事能够疏忽至此,在明知宫内严查且有玉如意案后还将这写有逆党妖言张纸放在身边?实在不合常理,只怕是有人要借事陷害。下官等已在先前设局,引蛇出洞。还请圣上依张大人之言,宣太监与宫人上殿。”
她心中凛然。
又过刻多,先前带太监与宫娥们前去查仰止斋纸数汪荃才回来,满面惊惶,朝殿上跪,便震声禀道:“启奏圣上,回禀太后,奴奉命查仰止斋纸数,核得内务府共拨白鹿纸十六刀,又有长公主殿下授意为伴读姜雪宁添白鹿纸刀,冰翼纸刀,可在其房中奴等将已用和未用之纸细数,冰翼纸无差错,白鹿纸却只七十四张!”
宫中定例,白鹿纸刀二十五张。
内务府人拨刀,长公主又添刀,该有三刀共七十五张才对,姜雪宁房中少张,而那写有逆党之言纸正是白鹿纸,这说明什?!
沈琅面上动,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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