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鱼面色苍白地看着无厌，眼中露出笑意，“大道无涯，人
生都在路上，何人敢说句知‘道’？吾辈求索，如蝼蚁登天，当坚不可摧，当虚怀若谷，亦当悟道不知道。”
他眼中笑意显出几分苦涩惋惜：“
被称为万年奇才，也用
两千余年才明白这个道理。你很好，有悟性，有天赋，但你不该在此时，来这里。”
无厌向上看眼脚下仙路。
仙门在百步之外。
但他脚下，却是最后级仙阶。
这个问题，他这半生问过许多次，也想过许多次。
他曾以为自己有答案，但又次次将自己驳斥。为这个答案，他付出过太多，追寻过太久，但事到如今，他真明白吗？
身下仙阶冰凉。
无厌注视着自己踩在仙阶上双脚，心中恍惚地掠过什
。
他沉默很久，久到周遭景色都开始褪色，那些声音都开始远去，他才抬起头，又笑又叹地回道：“不知道。”
步伐越来越迟，越来越慢，到后来老化膝盖支撑不住，便颤巍巍地跪行。
介大乘之修，不知何时，堕化成凡俗老人。
卑微地在这条路上前行。
云雾越来越浓，几乎如海般，将人淹没溺毙。
无厌不知第多少次停下来休息。他向后望望，白茫茫片，什都不可见。再向前看，还是那扇门，还是那百步之遥。那些陪伴着他记忆身影还在周围行走，交谈。
影，又在苍天泣血、斩魔路成冰原上驻足片刻，仔细瞧瞧程思齐面容。
“瘦。”
他可惜地摇摇头，“还是以前胖些。”
诸般记忆翻卷而过。
道道身影从无厌身侧经过，幅幅景象破碎。
刹那，云生涛灭。
轰然震鸣响彻四方。
无厌模糊视线陡然清，股空落落之感蓦地消失。
他霍然转头，正好看到身后几步远林空鱼。
“好个不知道。”
他静静看会儿，恍惚间又听到那道声音。
“什是道？”
他艰难地睁大眼睛，向四周看看，却发现那些身影仍自顾自地继续着他们记忆。
纷繁喧闹近在咫尺，他却独身孤寂，恍若被这天地遗忘般。
没有人在问他，但却认真地想想。
他不再去看那些充斥眼耳口鼻喧嚣过往，而是平静又专注地爬着他台阶，仿佛没什可以动摇他，阻拦他。
他直在走。
几天，几月，几年，甚至几十年，几百年。
神魂破碎，唯有点灵光如夏夜星火般，在识海摇摇欲坠。
略微抬起双手也布满褶皱，干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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