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未都也在连着几夜坐在床边、拉着那人手哄他入睡温柔如水后,默默从边缘杀人犯心态回归到正常社会。
纪锴浑身上下,统共只有右手没怎伤。
却直在抖,连勺子想拿起来都困难。
医生说,这叫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简称PTSD,源自于是那场车祸造成精神阴影。
纪锴:“不不医生,心理绝对健康!肯定是哪里搞错。”
要让你看到。
从今以后,只看着。叫让他在你心里,蒸发得连骨灰都不剩。
……看着不好?他让你那伤心难过,可定不会那样。
在那之后漫长等待里,整个世界都暗着。
黎未都直不爱承认自己有抑郁症。但其实知道自己应该是有那点儿,极偶尔发作下。可发作起来那种难受无法形容,却都抵不过等待手术那几个小时。
你看看,你跟纪锴在起现在多好呀,每天都能跟那多朋友起玩,每天都开开心心!”
……
然而黎未都哪里开心?黎未都点都不开心!
听那故事,也完全没觉得那是什“乐天”、“心大”,分毫没get到半分笑点,只觉得好心疼。
纪锴是不是总这样。再伤不起事儿只心里装着,脸上瞎开心。
黎未都连夜翻
因为失血过多,纪锴抢救手术中还被下次病危通知。黎未都拿着单子时候只有个想法——万他有什三长两短,就去弄死朱凌。
就是字面意义上弄死。大家都别过。
没有什必然逻辑,车祸不是朱凌锅。但黎未都反正也习惯向来活在个神经病、没道理世界里。纪锴要是真出什问题,朱凌必须死,他也不过,还过什过?
好在,切安稳之后,结果万幸。
纪锴脊椎旁边骨头断三根,差点插进肝脏里,但毕竟没插进去。腿骨骨折,左手手骨直接断成三截。转入ICU住两晚,再转入监护病房,最后终于被放回普通病房。
他不记得救他事情。黎未都却清楚记得纪锴被抬上急救担架时血肉模糊模样。意识模糊中,还在轻声念叨着什。
黎未都俯下身,在堆难以辨认音节中,清晰地听到朱凌名字。
像是被临头浇盆带油冷水。
在短暂死灰般湮灭之后,突然骤然升腾出想要吃人烈焰。心疼、愤怒、恼火、不甘心,整个头脑中只反复回荡叫嚣着句话——要让你忘他,定要让你忘他!
朱凌算什东西?你救是,在你身边是!你念也该念着,你怎还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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