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由真番话,当真是太不可思议。
场内无数势力无数江湖人,都震骇莫名,不明所以,仿佛没见过这世间还有这般出招,这让他们气势汹汹来讨个说法举动,好似拳打进棉花里,无处着力。
“李由真话,信半就行。她可算不上什好人,也太死心眼儿,辈子都是为李家而活。活得不
河水中漂浮着枯冷白骨与低泣魂灵,有株株瓣若丝缕殷红花朵,自水底缓缓生长攀爬,蜿蜒彼岸,将水色都氤成血红。冰冷死气无边席卷,几乎将天穹落下星光尽皆吞噬。
有世家子弟惊得连连后退,避开高台边缘,仿佛唯恐坠落河中。
宴上众人皆神色变化,忧心场大战触即发,纷纷卸去轻松之态,握住兵器,暗自戒备。
然而就在此时,似与裴信芳隐隐对峙李由真却忽地低叹声,开口道:“此祸不在李家,只在李梧人。以龙脉铸剑事,李家不知。贫道无意欺骗诸位,后周天子剑在贫道手中已有数年,若真欲养出李家第二位游仙,也无需做出铸造新剑这等恶尽天下人之事。”
“李梧此举,自私自利,弃黎民百姓于不顾,穷天下而奉人,已不配人皇之位。”
”
话音顿顿,谢乘云收起语气中低郁,道:“裴庄主想必是憋腔痛恨,就算他今日要与李由真撕开脸皮,斗上场,都不会意外。”
这边说话间,宴上其他人也都认出裴信芳身份,只是除却诸多猜疑之外,也不由愕然于堂堂游仙竟和门人弟子混在处,坐在青玉台上,不见半分姿态。
要知道,天门台上除李由真所坐蒲团外,另外还有蒲团二十个,摆明便是为其余可能会来游仙准备。
“因李家?”
“今日,依大夏立国祖训与世家盟约,贫道宣告天下,废除李梧皇位,由镇守龙脉三大世家三大门派共拟新皇人选。”
紧张凝固氛围缓,宴上却是更为寂静沉重,所有人皆震惊到茫然,对此极为难以置信。
北斗天竟如此轻易地妥协?
后周天子剑当真在李家皇宫内,随手可缔造下位游仙?
随口间废除位人皇,又邀世家门派共拟新皇之事,是在愧疚示好,还是另有谋算?
李由真转头,与裴信芳冷厉目光相接。
皇城之内霍然寂,仿若刹之间便有无数气尘微风被抽空,只余空荡天地,雷霆无声。
裴信芳直起微显佝偻脊背。
楚云声忽然听到流水声。
他下意识低头,只见座座高耸青玉台间不知何时出现条蔓延过来虚幻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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