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进东方报编辑部,亲眼见到这位方既明先生,却是与这形象迥然不同。
他们进到二楼编辑部办公室时,办公室里是片忙碌景象,四处喧噪,有低头飞快抄写,有匆匆走动,有与人快声交谈争论,方既明穿着身朴素长袍坐在角落桌子后,正在写字。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圆脸圆鼻头,留着短须,乍看只会让人想到街坊之中最喏喏和善老好人,绝不能与什犀利冷锐文化人挂上钩。
郁镜之显然是这里常客,周围人并没有对他到来多投注几分目光,只有伏案方既明就见,抬起头来,笑道:“难为你找得到这里。”
“这位是……”
日子里,也让郁镜之订这份报纸。
东方报不像申报、进步报那样有大名气,常有先进言论,或国外文字,也不走海城见闻报、新民报那样平民化通俗路线,去登那些鸳鸯蝴蝶派小说或是不知真假百姓传闻,而是很有个性地总是去刊登些随时会被外头军阀拉出去枪毙大实话。
它并没有什固定风格,也不局限哪类文章,仿佛登什,写什,都仅凭着编辑们喜好来似,随意得很。
那刊头也个性,印位先生句话:“报纸不为时之见,方成万世之名。”
因着这个性,方既明先生蹲号子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东方报报馆也是三天两头被查封,编辑部经常换地方,据说里头编辑们都搬家搬习惯,十分钟便能把间办公室收拾干净,连人带物打包送上黄包车,可谓神奇。
郁镜之不见外地拉开两把椅子,让自己和楚云声坐,口中道:“去趟方公馆。这是好友楚云声,名医生。”
方既明点点头,打量楚云声眼,又看向郁镜之,道:“之前闹出那样大动静来,
也是方既明家底厚实,交游广泛,不然恐怕连牢里自己都捞不出来,更不要说继续办报。
汽车到宝安里停下,楚云声和郁镜之走路过去。
“这边大大小小报馆也不少,但多数是些叫不出名字、朝生夕死小报。”
郁镜之边走边道:“东方报最初办起来时,也在望平街申报那边。那里报馆林立,消息畅通,还有家报业协会。方先生也入过那家协会,只是入不到半月,便写篇文章大骂协会,第二天报业协会便登报开掉方先生名字,也是那次,方先生就从望平街搬走,那报业协会也很快没……”
楚云声从郁镜之口中也算听方先生不少逸闻,脑海里勾勒出来形象,便是个横眉冷对严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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