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你报馆里人来吃酒说,怎,是假?”乔蓉道。
何少想到报馆里确实有几个爱来这里玩,便也没多想,哈哈笑道:“哪来假,那是真!那是结识朋友,欧洲人……”
闻言,旁边女校书柔声道:“
“郁先生也不是什善人。”
烟斗里烟气渐渐熄。
屋里有些闷,乔蓉俯身拿银挑子拨拨盆里冰,道:“郁先生不是什善人,但你信不信,不接这活儿,也顶多是被赶出海城,这日子还是照常去过?”
九眼张没答话,乔蓉也并不需要九眼张答什。
她又划根洋火,将硬币上取下来那小纸条点,然后端着烟斗起身,走出门去。
”
那两片涂得艳红唇间吐出片烟雾。
“可惜薛红娘死得太快,不然老娘非要撕烂她那张脸,丢去喂狗。”
女人说着,话音顿顿,又道:“你来找,想来是知道这几个和谍子有关人都是常来这儿嫖客,但心里头是不想接。打从租界划出来,这书寓就没天安生,好不容易搬来这儿,有这几天太平日子,不乐意去招麻烦。”
“这几个人若是在这儿出差错,可不止脱层皮。”
院里绕着天井,有两层小楼。
乔蓉带着女校书从侧边楼梯上去二楼,敲开扇还亮着灯门。
里头正有名公子哥同名披着褂子少女喝酒嬉闹,见乔蓉和女校书进来,醉醺醺公子哥便要拉着女校书同作乐。
乔蓉不着痕迹地伸手拦下,顺势搭住公子哥肩膀,笑着呵口气,陪着公子哥端起酒杯,道:“何少,听说您新办家报纸,还有洋人撑腰哪?”
何少迷蒙醉眼睁开些:“乔姨这话,打哪儿听来?”
“要是也没,这书寓也就散,这些姑娘们去外头,可更赚不到几分怜惜,下场不外乎是去弄堂口做‘野鸡’或是当块任人宰割‘咸肉’。等过这两年,年老色衰,也就是贱役命,若是运气好些,兴许活不到那时候,也跟其他堂子里似,疯傻,拿簪子去捅脖子,好歹死得漂亮些——”
“可乔蓉看不得这些,张爷,您明白吗?”
九眼张看自称乔蓉却不知名字是真是假女人眼,淡淡道:“你们做老鸨,便是做老鸨,莫不真以为自己是什善人?”
乔蓉笑下,不说话。
九眼张也跟着沉默阵,才开口道:“你这书寓是五年前才开起来。五年前,书寓第笔钱是郁先生给,第批人是郁先生从小东门花烟间带出来,第桩麻烦是郁先生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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